他們握了握手,陸青遠笑著說:「這樣說來,你們從小就認識了?」
高遠說:「是從小就認識。」
陸青遠的女友突然說:「那麼你們算是青梅竹馬了。」
高遠笑著說:「至少她小時的糗事我全知道。」他看著棉荷,語氣溫柔,他試探地握住她的手,棉荷竟意外地沒有躲開。
晚上高遠送棉荷回家,在她家的小區門口,高遠說:「如果你願意嫁給我,就給我打電話,如果不願意就永遠不要給我聯繫。」
陸青遠的到來完全出乎她的意料,在棉荷上樓的時候,他突然從黑暗的角落裡走出來,拽住她的手腕。棉荷用力甩也沒有甩脫。
他看著棉荷說:「你會和他聯繫嗎?」
棉荷低著頭不回答,陸青遠又說:「你愛他嗎?」
棉荷終於抬起頭,她說:「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呢?」
話一講完已被陸青遠按在了牆上,他狠狠地吻她,她在他的掌控下沒有了脾氣。
在昏暗的光線里,他胡亂地撫摸著她的臉頰,冰冷的皮膚,在淚水的沖刷下變得溫熱。
他吻去她臉上的淚水,在她的耳輕聲低喃:「給我講你的過去,沈棉荷,給我講你以前的事情,我要知道你從前所有的事情。」
可是從哪裡講起呢?
棉荷的思緒早已混亂,陸青遠沉重的呼吸感染了她。
他們從光線暗淡的樓道,一路吻到棉荷的家裡,一直到了棉荷的床上。陸青遠炙熱的身體緊貼著她的皮膚,讓她無力思考,她只能任他予取予求。
7
棉荷的故事是從父母離婚開始的。
那是一個周三的下午,棉荷被老師從教室里叫出來,愁眉不展的嬸嬸在外面等她。在沒有告知棉荷原因的情況下,嬸嬸把她從學校裡帶走。
嬸嬸說:「你爸爸媽媽離婚了。」
那一年棉荷 15 歲,上初中二年級。
嬸嬸把棉荷帶到了醫院,滿身傷痕的母親躺在病床上,她的眼睛紅腫,嘴角帶血,整張臉的輪闊已經變了形。
母親含糊不清地說:「棉荷,媽媽以後不能照顧你了。」
她看到母親腫脹不堪的眼角里流著淚,混著臉頰上的血絲一起淌下來,落在雪白的枕頭上。
母親離家的那天,棉荷請了假,她穿著學校里新發的校服站在母親跟前。
母親撫摸著她的頭髮說:「以後要聽話,不要惹他生氣,如果,如果他要打你……你就到隔壁的高叔叔家去。」
棉荷沒有說話。母親登上去往省城的汽車,她探出半個身子,一直朝棉荷揮手,棉荷跟著汽車跑了很久,但汽車漸漸遠去,留一地的塵土,和塵土裡癱坐在地上的棉荷。
在寒冷的冬天,棉荷流起了汗,她揮舞著衣袖,大力地擦著臉上混了汗水的眼淚,努力地壓制著無法控制的哽咽聲。
冬日荒蕪的雜草堆里,棉荷無聲的落淚。汽車早已不見了蹤影,只有望不見邊際的小路,伴隨著塵沙永久地停留在這裡。
母親拋下了棉荷,但棉荷從不怪她。
母親是不幸的,從嫁給她的父親就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。棉荷的父親是個酒鬼,高興的時候喝,不高興的時候也喝,喝了酒最大的「樂趣」就是打人,打的最多的就是母親。
棉荷的童年裡常常伴隨著母親的哭喊和父母的殘暴。棉荷沒有得到過父愛,甚至母親給她的關注也是極小甚微的,因為她要忙著舔舐父親給她留下的傷痕,並沒有多餘的溫情去撫慰小小的孩童。
未完待續,請點擊「下一頁」繼續閱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