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婚前一晚我被人下藥迷暈,睜開眼被賣到村子裡,有男人向我靠來

2022-01-21

【本文節選自網文,作者:魔小樹,如有侵權,請聯繫刪除,圖片源自網絡】

1.

結婚前一晚我被人下藥迷暈,再睜開眼已經被賣到村子裡,有男人嬉笑著向我逼近……

而始作俑者就是我親哥,以及那個公認最暖的男人,我的未婚夫。

我把他們當生命里最重要的人,沒想到卻被他們聯手擺一道。

他們大概忘了,我從小隻吃葷,不吃素。

我五歲生日那天,我爸帶了女人和一個男孩回來,男孩大我三歲,在我和我媽面前喊我爸為「爸」。

我媽連著哭鬧了好幾天,最後拿到一套兩居室作為離婚補償,同時還把我扔給了我爸。

她拖著行李箱要走的那天,我哭得撕心裂肺,只求她能帶我一起走。

可她說:「鈺鈺 別恨媽媽。」

讓我從小寄人籬下,受盡我爸和繼母的冷眼折磨,還想讓我不恨她?

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,每天要想著怎麼防範繼母的陰狠毒辣。

有次只因我多吃了一塊紅燒肉,繼母就把一碗滾燙的湯潑在我身上,罵我是什麼都不要的野種,難怪那麼沒教養。

我爸在旁邊默不吭聲,儼然像個和我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局外人。

自從繼母進家,我的房間從單獨的粉紅臥室搬到了空間狹小的閣樓,我在閣樓強忍著疼,把貼在身上的襯衣脫下,不小心撕破了好幾個被燙出來的水泡。

是我親哥嚴翔 ,也就是繼母和我爸生的兒子,給我送來了燙傷膏和一大碗飯菜。

他溫柔地說:「上完藥再吃點,哥心疼你。」

之後的日子也的確是多虧了他的照顧,才讓我稍微好過些。

我是真把他當成了世上唯一的親人,上初中時有人找他麻煩,我就帶著一群人幫他出頭,把比我大三四歲的男生全打跑,自己眼角也被劃了道口子,破了相,回來少不了又是一頓揍。

他上大學後學人家賭博,生活費都輸光了不敢和家裡說,我就把自己暑假兼職賺的錢都給他。

如果不是昨天喝了他遞過來的酒,接著我就全身癱軟,很快沒了意識,我真的不敢相信,對我下藥的人會是那個曾說心疼我的親哥。

而和他一起把我賣到村子裡的人,還有那個所有人眼中的暖男,我的未婚夫祝子祿。

2.

我從初中起經常打架鬥毆,同學們都怕我,學習一直處於中下水平。

祝子祿高中和我同桌,他是唯一一個敢說我做錯了的人。

我不聽課,他就像唐僧轉世一樣對我喋喋不休,給我灌心靈雞湯。

我越是吼他,他還越來勁,還說我要是不好好學習,他就把我打架的事都告訴我父母。

其實我爸和繼母早就認定我不有出息,打架的事告訴他們也沒用。

但我就是好奇,祝子祿為什麼對我的事那麼上心?

也是多虧了他這個學霸的幫助,我最終和他考上了同一所不錯的大學。

他那時候抱著束粉玫瑰和我表白,說從高中起就看出我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孩,外表堅強,但內心一定有柔弱的一面,他想做那個保護我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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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中和他相處三年,沒感情是不可能的,在眾人的起鬨聲中,我揶揄他幼稚,卻接下了那束粉玫瑰。

畢業後他進了我爸的公司做職員,我則和幾個朋友開了間承包電子商務的工作室。

我以為事業和愛情雙收,沒想到在結婚前一晚,被我哥叫去酒吧下藥迷暈,朦朧中我確定聽到了祝子祿的聲音。

他說:「嚴鈺 ,對不起,你別恨我。」

又是一個讓我不要恨他的人。

也是在那一刻我才知道,原來人昏迷後也是會心疼的,就像被鋸齒一下下地割,割得血肉模糊卻叫不出聲來。

之後我只知道被好幾個男人架進了麵包車,再次驚醒,只見一個身材肥碩的大叔坐在床前,粗糙的指腹摩挲過我眼角的疤痕。

「小姑娘長得挺俊呀,就是這道疤……可惜了。」

我想躲開他骯髒的手,才發現自己早被五花大綁 ,根本無法動彈。

只能嘗試恐嚇他:「我哥和我未婚夫只是把我暫時送到這,等他們辦完事還要來接我的,你敢動我一個手指頭,他們會讓你好看!」

我當然知道他們敢把我送到這就沒想過讓我回去,但我內心還是抱著一絲僥倖心理。

大叔聽完果然大笑,一臉不屑:「你就別做夢了,我花兩千塊就能把你買過來,他們臨走前還千叮萬囑別讓你跑了,誰還會回來接你?」

我無言以對,真沒想到自己在這兩個至親心中只值兩千塊。

我不懂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他們,竟讓他們恨到想讓我從人間消失的地步?

是因為祝子祿不想娶我嗎?可分明是他自己在露天廣場彈著吉他和我求婚的。

是我哥怕我以後分家產嗎?可是我早和他說過,等我有能力了就會把撫養費還給我爸,從此和他們劃清界限。

到底是哪一點,能讓他們對我恨之入骨?

3.

如果眼前的大叔想對我下手,我就算不被綁著,也絕不是他的對手。

但或許是上天可憐我,給我安排的「丈夫」竟是個形如枯槁的小男生。

聽說小男生在年初時突然病倒,算命先生提出了娶媳婦沖喜,大叔和他媳婦就挨家挨戶地上門提親,只是誰也不願意把閨女嫁給一個年紀輕輕就臥床不起的小男生。

大叔也沒轍,才想到買媳婦這種損招。

大叔的媳婦張嬸抹了把淚:「小旭可憐呀,他是村裡讀書最厲害的孩子,老天真是不公平……」

從小在壓迫中長大,我早就知道老天不公。

同樣是我爸的孩子,我哥可以輕鬆拿走我的臥室,可以每月找家裡要上萬的零花錢,但我就只能睡閣樓,靠自己賺生活費。

如果埋怨老天,我恐怕早在那個家死一萬次了。

沖喜這種事本就是封建迷信,一場喜事辦下來,病好不好不知道,病人肯定是被折騰了。

大概是料定我跑不掉,他們幫我鬆綁,還讓我近距離觀察羅小旭。

他渾身呈現一種淡黃色,眼眶內更是黃得嚇人。

「他這個樣子多久了?」

「快一周了,剛開始上吐下瀉的,我們也帶他去診所瞧過,說是……」張嬸皺緊眉頭,「說是小旭放學回來的路上,遇到了不幹凈的東西……」

我心底一陣冷嗤,真不知道這些開診所的人是在救人還是害人,這種鬼話也敢說。

羅小旭這樣子明顯是發了黃疸,這病我小時候也得過,我媽說我剛出生不久就全身發黃,在醫院裡治療了好久。

那會不知道我爸從哪聽了別人的話,說新生兒患黃疸,代表孩子會是他生意場上的絆腳石。

從小我爸就不喜歡我,大概也是因為這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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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話我後來也證實了,正是我那絞盡腦汁想上位的繼母說的。

在我的再三堅持和保證下,老兩口終於妥協,和親戚朋友借了錢,連夜帶著羅小旭去了城裡的醫院。

醫生最後的診治結果是羅小旭患了蠶豆病 ,若是再拖下去,很有可能會引發腎衰竭。

在治療的過程中,其實我是有機會求救或者直接逃走的。

但看著老兩口不吃不睡地陪兒子,我心中竟有些羨慕羅小旭,我現在被賣到了異鄉,不知發現我失蹤的親生父母,會不會有一丁點擔心我?

他們會找我嗎?

羅小旭在醫院住了一周,身體有了好轉,只是老兩口的口袋空了。

我抱著幾桶泡麵上來時,聽到他們在求醫生:「求求您了,先給小旭繼續用藥吧,我們會想辦法湊醫療費的。」

醫生有些無奈地點頭,但還是提醒他們,如果兩天後還不能交錢,只能讓羅小旭出院了,畢竟他們已經欠醫院兩萬塊了。

我心一橫,跟我一起開工作室的朋友程軼 打了電話。

電話很快接通:「嚴鈺!你還知道聯繫我們,你哥說你嫁去國外不回來了,我……」

我沒去細究程軼未說完的話,只明白了為什麼一直沒人找我,沒想到這種荒誕的理由嚴翔也能編得出來。

不過僅是這一點我就能確認,我爸肯定是知道我失蹤了,我如果嫁人怎麼可能不經過他的同意?

可他若是不聲不響地信了嚴翔,那只能說明一點……

4.

我有些不敢想下去,話鋒一轉,和程軼直奔主題:「我告訴你個卡號,打五萬塊過來。」

卡號是之前我陪大叔去繳費時記下的。

五萬塊是我們工作室連續熬夜加班好幾天,才能賺到的數字。

但此刻程軼只是沉默了片刻,就答應下來。

等我再回到病房的時候,已經聽到大叔說他卡里突然多了五萬塊,張嬸心善,還嚷著要先報警查清是誰轉錯了錢。

我打斷他們:「先拿這錢去交醫藥費吧,小旭的身體更重要。」

或許是他們猜到了什麼,又或許是覺得我說得有道理,他們沒有再反對。

給錢的辦法只能解燃眉之急,羅小旭這次在醫院花了不少錢,老兩口一屁股的債,他們未來的生計是個問題。

找了個閒暇時間,我問張嬸他們平時是以什麼謀生。

當時我才知道,原來羅家村都是養蠶的。

只是之前買他們蠶絲的老闆故意壓低價格,他們沒法賣,導致生意談崩了,現在也沒人買他們的蠶絲,村裡很多人都三餐不繼。

知道他們是缺少一個銷售渠道,我再次把情況告訴了程軼。

我們本來就是做電子商務的,幫他們搞個店鋪賣蠶絲不是什麼難事。

大叔眼眶紅了:「閨女抱歉啊,你以德報怨,會有好報的。」

我連忙搖頭,其實他們並沒有把我怎麼樣,這段時間他們自己捨不得多吃一口飯,但卻從沒有虧待過我。

我身無分文地被送來這裡,也是多虧遇到了他們這樣的好人。

他們和那扔下我的母親,以及對我放任不管的父親相比,已經好太多。

羅小旭出院的那天,程軼那也傳來了好消息,有不少商家看上了羅家村天然無污染的特性,都紛紛下了訂單,羅家村得忙好一陣了。

羅小旭泛紅著小臉看我:「姐姐,你是我的救命恩人,也是我們村的大恩人,你能不走嗎……」

我揉了揉他的頭髮:「小旭乖,你要努力學習,等姐姐把事情辦完,再把叔叔的兩千塊拿回來,姐姐就來找你。」

大叔其實已經說那兩千塊不要了,就當是把我請來救命的錢,還說以後他們賺到錢一定會報答我。

但嚴翔和祝子祿費盡心機算計我,要不是運氣好遇到了羅大叔這一家,我的下場真是不敢想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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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兩個男人從我身上拿走的一分一毫,包括大叔的錢,我都會讓他們加倍奉還。

我從小吃葷,不吃素。

5.

當我飛回x城時,是程軼開車來接我的。

我沒有瞞他,把自己被親哥和未婚夫聯手算計的事都告訴了他。

他聽完沉默了好久,突然說了句:「鈺鈺,對不起……」

我不明所以地看他,又聽他喃喃道:「不過你回來了就好……」

回到工作室的這幾天我一直讓幾個朋友保密,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回來了。

經過他們幾個的調查,我得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消息——

嚴翔已經接手了我爸公司的財務部,而祝子祿竟然成了公司股東,還娶了個叫何奼的女人為妻。

算起來我去羅家村的日子還不到一個月,他們的速度竟如此快,這讓我不得不懷疑,兩人怕是蓄謀已久了。

我正在辦公室聯繫整型醫院的醫生時,聽到屋外一陣聒噪。

透過窗簾看到一個面黃肌瘦 的女人跪在地上,哀求所有人:「求求你們,幫我找找她吧。」

見她如此,我心裡又亂了幾分,猶豫片刻,還是開門出去。

女人一見我,立馬哭著跑過來抱我。

「他們都說你嫁人了,可我不信!你要是真嫁人了,一定會告訴我的!鈺鈺,告訴媽媽,你受苦了嗎?發生什麼了……」

她抱著我的身子在顫抖,哭得嗚嗚咽咽,頭皮上似乎少了一撮頭髮。

我媽把我拋棄後,聽說因為沒什麼技能,只能在別人家裡做保姆。

我好幾次放學都發現她躲在牆角偷看我,但當初不要我的人是她,我不想和她再 有糾葛。

沒想到我失蹤後,這個曾經拋棄我的女人,反而在這裡低聲下氣地求人幫她找我。

她從包里掏出一包東西,塞給我:「當初媽媽執意讓你留下,只是不想你跟著我吃苦,嚴威宇有條件讓你接受更好的教育。」

「現在你長大了,你做任何決定,媽媽都會支持你。」

我怔怔地望向手裡的東西,竟是一沓粉色的錢,還有我的各種證件。

原來我媽一連好幾天見我沒來工作室,她擔心我出事,就去問了程軼他們,之後又鬧到了我爸那。

我爸和她說我跟人私奔去了國外,她就趁家裡只有保姆的時候,說回來幫我拿東西,接著在閣樓找到了我的證件。

看見我護照的那一刻,她更加確定我出事了,連忙去報了警。

但她人微言輕,又常年沒和我接觸過,被嚴威宇幾句話就圓了過去,警察只當是家事,也沒再管。

我繼母扯著她的頭髮打她,警告她以後不許再出現在嚴家 。

我摩挲著她光禿禿的頭皮,心裡像被人揪了一下,或許她當初扔下我獨自離開是有苦衷,但我卻沒法那麼快說服自己原諒她。

我本想把錢還給她,她卻怎麼說也不肯要,還反覆告訴我,需要什麼儘管告訴她。

她雖然不像我爸那樣有權有勢,但她絕對會不顧一切地支持我。

我鼻子一酸,連忙轉過身不看她:「你先回去吧,錢我暫時收了,看見我的事,你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。」

我媽連忙答應,被朋友送回了家。

程軼有些自責,說要是早知道她是我媽,之前也不會趕她走了。

我苦笑一聲告訴他沒事,畢竟以前是我告訴他們,我媽早死了。

整形手術我沒讓醫生動太多地方,最主要是幫我把眼角的疤痕去掉,順便割了雙眼皮。

養傷的這半月我也沒閒著,雇了私家偵探幫我調查嚴翔的財務情況。

嚴翔曾經對我的好不像是裝的,他的改變是從大學開始,那會他經常找我要錢,和我說話的語氣都變陌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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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覺告訴我,他最後能答應祝子祿對我下藥,很有可能和曾經的賭博有關。

事實也確實像我料想的這樣,他大學四年賭錢,生活費和我給他的那些錢根本不夠用。

後來他借了不少網貸,但錢還不上,最終利滾利越欠越多,現在他名下還有十幾家網貸平台的借款沒還清。

可賣掉我也只不過能賺到兩千塊,兩千塊和他現在幾十萬的錢款相比,根本只是鳳毛麟角,他不可能看上的。

偵探很快又幫我證實了另一個猜想,祝子祿娶的女人何奼,是個名副其實的拆二代。

兩人半年前就已經認識了。

如此一來都能說通了。

6.

如果我沒記錯,何奼應該就是半年前祝子祿彈著吉他和我求婚那晚,主動上前加他微信,誇他歌唱得好,還說要請他到酒吧駐場的女人。

那會祝子祿還說這是雙喜臨門,以後我們又多了一份收入。

祝子祿是不是真的愛何奼我不知道,但拆二代的名頭的確能讓他以後的路好走一些,這不已經成了我爸公司的股東了嗎?

祝子祿想讓何奼出錢就必須娶她,可他一直是暖男的人設,拋棄我會毀了他在公眾心中的形象。

於是他一定知道了嚴翔缺錢,並用錢收買了嚴翔,聯手把我賣進了村裡。

只可惜他們做事太急,不夠仔細。

一心只想著把我賣掉,卻沒花時間調查清楚大叔他們買媳婦的真正原因。

這才讓我有了可乘之機。

我給了偵探一筆錢,麻煩他再幫我做件事。

拆掉紗布後,我眼角的疤痕一點都看不出來了,雙眼皮也讓眼睛更有神。

我又去理髮室做了髮型,染了顏色接了頭髮,再化個淡妝,程軼都說我完全變了樣。

從前是我不在乎自己的外表,一頭短髮,從不化妝,還以為祝子祿會愛這樣的我一輩子。

現在知道了他的口味,我自然是投其所好,讓魚兒儘早上鉤。

我改名為寧玉 ,和程軼他們囑託了幾件事後,就準備參加我爸公司的面試。

程軼欲言又止:「鈺鈺,你知道我和你爸認識,其實我可以幫你……」

我當然知道程軼家和我爸是世交,程軼雖然也就三十歲,但按輩分來算,我爸還得叫他一聲叔。

可復仇是我自己的事,我不想牽扯別人。

明盛的面試官提的商務問題我都對答如流,當場被錄取。

在工作室工作的一年多,電子商務這點東西不敢說吃透,至少也是遊刃有餘。

實習這三個月,我每晚加班熬夜,幫公司重新設計網絡營銷方案,順便還幫技術部解決了幾個棘手的問題。

那會兒選擇電子商務,我本意就是想建起一家以後能超越明盛的公司。

大學四年,我基本跑遍了所有教室,不僅學到了經濟管理的知識,技術方面也提升了不少。

還認識了一群技術大咖,甚至把程軼這個大學教授也拖下水,一起創建了工作室。

方案被公司採納,沒多久就給公司帶來了近千萬的利潤。

轉正考察那天,三個考核官都給我蓋下了「優秀」的印章。

這在明盛是前所未有的事。

一般實習生轉正都是「合格」,就連當初祝子祿進公司都只獲得了一個「優秀」。

這也引起了高層對我的關注。

營銷部經理孫曜 來找我那天,笑得油膩膩的:「寧小姐真是才貌雙全,以後要不做我秘書吧?薪水我能幫你翻幾番。」

自從進了明盛,我努力在改變自己的性格,一邊完成工作,一邊在網上學習職場規則和處事方法,只求能把自己包裝成老闆們喜歡的樣子。

我語氣恭維:「孫經理真是高看我了,像您在公司是骨幹級的人物,我能在您手下工作已是我的榮幸,秘書這事我是擔不起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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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,想讓我當秘書,不可能。

孫曜很聰明,圓滑地打著官腔,說我果然年輕氣盛,是明盛未來的棟樑。

我成了孫曜的核心職員,他這人雖然偶爾會做出摟我腰,搭我肩膀的油膩舉動,但工作能力是有的。

我每天上班跟著他學東西,做策劃,確實眼界大開,圈子也一下擴大了許多。

一次飯局上,他為了拿下項目喝得酩酊大醉,可對方還是不肯鬆口。

眼看對方要走,我這才把一份資料遞給他:「徐經理,我早聽說星程 在找優質的貨源,或許這個能讓您滿意。」

一月前程軼把羅家村包裝成了網紅打卡點,有不少千里迢迢跑去看蠶寶寶的老闆和遊客,據說羅家村現在的蠶絲千金難求。

而孫曜帶我擴充人際圈時,我也調查到星程其實早就想把羅家村收入麾下。

現在遞上這份資料,是在幫星程,也是在幫羅家村的人,更是在幫明盛拿下項目。

當然,最終受益的人少不了我。

慶功宴上孫曜向我敬酒,語氣態度都變尊敬了不少:「寧小姐果然實力非凡,以前有得罪的地方,我在這賠不是了。」

「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,儘管開口。」

生意場上無非就是利益使然,我幫他拿下項目,他覺得我有用,這才會為從前那些油膩行為道歉。

但我不會拒絕他,有他的幫助會讓我的計劃更容易些。

當他把我引薦給明盛財務部經理時,對方只看了我一眼,手中的高腳杯就突然「砰」的一聲砸在地上,碎了。

7.

我笑得端莊得體:「小嚴總,是我樣子太嚇人嗎?」

嚴翔此刻看我的眼神在驚恐和困惑之間徘徊,他是不敢確定,我到底是寧玉,還是被他賣掉的親妹妹嚴鈺。

他一口氣問了我好多私人問題,無疑是在想確定我的真實身份。

當我鎮定自若地回答完,他緊繃的眉頭才終於舒展開:「抱歉,寧小姐和我一個故友太像了,我還以為……」

他又自嘲地扯了下唇角,繼續道:「寧小姐在明盛不到半年,屢屢幫明盛拿下了不少項目,盈利總金額更是可觀,不知寧小姐對未來有什麼打算?」

他在探我虛實,公司培養人才都是有套潛規則的。

如果員工有意向長期留在公司發展,他們就會儘可能把資源花費在他身上,盡全力培養他。

如果聽出員工只是為了「鍛鍊提高自己」,或者有隨時走的可能,大機率會被就此埋沒。

「我的成長離不開孫經理的幫助,」我在孫曜臉上看到一絲得意的笑,「我的情況剛才也和小嚴總說過了,我父母在鄉下日子並不好過,是明盛給了我證明自己的機會。」

我說這話時想到的是羅大叔一家,現在羅家村的狀況變好了,他們的日子應該會好過些吧?羅小旭回去上學了嗎?

我裝作誠懇謙遜地繼續說:「如果小嚴總不嫌棄,我很想在明盛待一輩子,盡全力為明盛贏得更多收益。」

這些話嚴翔聽了明顯很滿意,大概是他把我的話一字不漏地轉達給了背後的人,我沒幾天就被晉升成了副經理。

公司的核心業務我終於能接觸到了,公司骨幹培訓也有了我的名額,那些藏在陰溝里的人,我總算有機會碰面了。

之後的日子我表現得兢兢業業,謙遜有禮 ,收穫了不少人脈。

公司大會開始前,我故意坐在嚴翔旁邊,讓他看見我玩網絡賭博遊戲,還一直在賺錢。

他眼底藏了光,小聲問我:「沒想到寧小姐也喜歡這個,看你一直在贏,這遊戲叫什麼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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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假裝神秘地告訴他,這是個新出的遊戲,在應用商店都下載不到,只能去網頁上玩。

我為了供弟弟讀書,不能只靠那點死工資,也想通過賭博遊戲賺點外快。

「我只玩了一周的時間,已經賺到這個數了。」我張開五個手指給他看。

他不解地問:「五萬?」

我搖頭。

他眼裡的光更亮了,分貝都提高了幾分:「難道是五十……」

我連忙蒙住他的嘴,向那些投過來異樣目光的人賠著笑,轉頭又和他說:「這遊戲剛開始才有那麼大的福利,要是玩的人多了,難說遊戲難度就增加了,到時候賺錢就難了……」

「要不是小嚴總平時對我很照顧,這事……嘻嘻。」

我不再說下去,但已經順利指導嚴翔進了網站,註冊了帳號。

為了賭能欠出幾十萬網貸,又能出賣自己親妹妹的人,再聞到賭博的香味,怎麼可能不被吸引?

這網站是程軼他們花了好長時間做出來的,網站掛在國外,有心想查的人也查不到什麼。

再說等他們反應過來要去查時,網站早關了。

而裡面所謂的玩家其實都是程軼他們的暗箱操作。

其實現在很多賭博類遊戲都是這樣,看似是真實玩家對抗,輸贏全靠個人技術和運氣,但其實都是假的。

後面操縱的人會讓玩家先嘗到甜頭,之後一次次拿走玩家的錢,逼著玩家充值。

先讓嚴翔開心幾天,沒多久他就會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,幫我把明盛這座城堡一點點瓦解。

8.

再見到祝子祿,他一身高定西裝,戴著價值不菲的手錶,妝容精緻的女人挽著他往會議廳里走。

娶個拆二代做老婆,確實為他帶來了不少捷徑。

大概是看到嚴翔和我在一起相談甚歡,他徑直向我們走過來。

他眼裡的震驚一閃而過,彬彬有禮地向我伸出手:「你一定就是寧小姐吧?聽說你是公司難得的人才,很讓人刮目相看。」

我從何奼眼中看到一絲不悅,並沒伸手回應,只是莞爾笑著:「祝總客氣了,我是寧玉。」

「您夫人戴的鑽戒很奪目,看的出來您很愛她。」

是真的奪目,如果當初他為我戴上的求婚戒指是星星,那何奼此時戴的就是太陽。

何奼對我的舉動顯然很滿意,自然嫻熟地把祝子祿伸在半空中的手拉回來:「寧小姐不愧是明盛的新星,以後有事可以來找我。」

說話間還不忘把我微信加上。

我原以為何奼會是個刁蠻公主,沒想到也是個聰慧可人的角色,這倒是對我接下來的計劃方便了許多。

我爸和繼母是最後登場的,我不想過早和我爸見面,只捂著肚子和孫曜裝病,隨後立刻開溜。

沒想到剛出宴會廳就被人突然扯進漆黑的逃生樓梯,對方雙手壓在我背後的牆上,沉重的呼吸迎面撲來。

和祝子祿在一起五年,他身上的味道我再熟悉不過,但還是裝成一副膽戰心驚的小白兔 樣。

「你……你是誰,你再過來,我可叫人了。」

「嚴鈺!」他突然叫我名字,讓我心裡立刻一緊,「我知道是你,你回來了,對嗎?」

我內心思緒如波浪翻湧,面上卻不顯:「是祝總?您找我有什麼吩咐嗎?您剛才說顏什麼?」

裝傻演戲算是職場必備,尤其是此刻面對祝子祿這樣表里不一的人。

他演,我要比他更演。

從前和我在一起時,他給所有人留下的印象都是謙謙君子,對我更是用心呵護,還經常在朋友圈曬他為我做的愛心晚餐和各種小驚喜。

根據他和何奼結婚時的媒體報道,當時他故意表現得像個受害者,說曾經也是真的很愛我,沒想到我會拋下他,和別人私奔。

是何奼幫他趕走陰霾,他會一輩子都把何奼當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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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當時看完就樂了,這不是廢話嗎?

何奼作為他的私人ATM,不當寶當什麼?

「你真的不是嚴鈺?」

他掐住我的下巴,盯著我的眼角看了好久,大概是確定了沒有那道疤痕,手才垂下來。

「抱歉……寧小姐和鈺鈺長得太像了,她曾是是我的……」

借著昏黃色的燈光,我看到他眼裡多了幾分失落,但更多的是慶幸。

比起我的出現,他一定更希望再也不見。

我最好永遠被鎖在那個村子裡,不要再來打擾他如今的美好生活。

其實我應該感謝他和嚴翔的,他們沒有直接對我下殺手,已經是對我的仁慈了。

更該感謝他們的是,經過這件事,讓我看清他們的同時,也讓我成長了。

9.

我忍著犯嘔的衝動安慰祝子祿,還說在報道上了解了他的很多事,知道他是個用情專一,為人坦蕩的好男人。

男人是經不住女人崇拜的,他果然一下子得意起來,還說自己曾經怎麼對前女友好,沒想到前女友卻一聲不響地跟人私奔,給他戴綠帽。

再和他聊下去,我不敢保證還能忍住胃裡的翻滾。

找了個藉口正要離開,他又叫住我,主動加了我微信。

當晚我洗完澡出來發現手機上出現了好幾條信息。

程軼問我近況,我很快回復他都挺好,他很快又說:「後面的事我都處理好了,放心。」

心裡頓時覺得暖融融的,有些慶幸自己在人生低谷時,身邊還有像誠意這樣不離不棄,願意不顧一切幫助我的人。

嚴翔謝我介紹那麼好的遊戲給他,說他一晚上已經賺了好幾萬塊。

我回了句「不客氣,有錢一起賺」,心裡想的卻是能儘快看到他捶胸頓足、悔不當初的模樣。

祝子祿也給我發了信息,誇我工作能力強,想以後能和我多交流,探討工作和生活。

他對我付出了五年,盡力做好最暖男友的人設,男人付出過的才是最寶貴的。

就憑我這身像極了他前女友的皮囊,已經足以讓他多看我兩眼。

我立刻回復他:「能得到祝總的肯定比什麼都重要,很榮幸以後能向祝總學習。我先睡了, 祝總做個好夢。」

見好就收,絕不戀戰。

這些人的信息都在我意料之中,偏偏除了一人,我真沒想到她會那麼快聯繫我。

「寧小姐,明天見個面?」

我答應得爽快:「只要何小姐需要,寧玉隨時都在。」

她要和我見面,無非就是說關於祝子祿的事,可讓我不能確定的是,她到底是因為我的容貌想趕我走,還是有別的目的?

茶室里,她把一沓錢推到我面前,不卑不亢地說:「寧小姐可能不知道,你很像一個人。」

我不吭聲,聽她繼續:「昨天在宴會上見到你,我真的以為是她回來了,知道你不是,我心情又有些複雜。」

「我考慮了一晚上,還是想讓寧小姐幫個忙。」

10.

接下來的時間我靜下心來幫祝子祿辦事,有時為了第二天的會議他熬夜加班,我就在公司裡邊做方案邊陪他。

每次他都會很紳士地送我回家,當然住的地方已經被我換在了公司附近。

那個我和他共同的家,我從來沒敢回去過。

一則是怕被人識破身份,二則是不想勾起曾經的回憶,自討沒趣。

明盛最近對城北的一塊地皮勢在必得,拍賣會上我看著他咬牙一次次舉牌,每舉一次,花出去的就是幾千萬。

價格到兩億時,祝子祿渾身都在抖。

他申請休息十分鐘,實則是去給我爸打電話了。

我握著香檳立在陽台邊,夜風瑟瑟,黑暗中感到身後有一道灼熱的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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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壓低了聲音:「你沒必要這樣,買下這塊地,他們必虧。」

身後的人回我:「放心,我有分寸。」

頓了頓他又說:「明天我會帶阿姨出城幾天,你照顧好自己。」

話音剛落,他電話響了,雖然隔得不近,但我還是聽出那是我爸迎合討好的聲音。

我擔心待久了會被祝子祿懷疑,沒再聽下去,轉身進了宴會廳。

十分鐘後拍賣會繼續,這次祝子祿舉牌,對方沒有再跟。

我知道是對方賣了我爸一個面子。

兩億多的支出,再加上最近嚴翔為了賭博動用公款,刷出去的幾百萬,恐怕明盛就快成空殼了。

從拍賣會出來,祝子祿沉著臉,眉心擰著。

我裝作關切地看他:「喝一杯?」

他沒有拒絕。

兩個相愛的人之間應該是真誠的,他從前為了何奼的錢,不顧我們五年的感情,在結婚前一夜把我賣給別人做妻子,自己又裝作一副無辜樣和別人進了溫柔鄉。

現在他美夢成真穩坐明盛股東的位置,得到了何奼的支持,卻又總在細微的地方和我眉目傳情。

比如他每次送我回家時的依依不捨,分明不用加班還是故意留在辦公室和我聊天的細節,以及此時公司大出血後,在ktv包房裡把腦袋靠在我肩上的脆弱。

或許就像那句老話說的一樣,吃不到的才是最香的。

連續兩瓶香檳下肚,祝子祿已經開始神志不清。

當然,我喝的基本全扣了。

他泛紅著臉跟我說他和前女友的事,說我和她真的很像,只是他前女友是單眼皮,眼角還有道難看的疤。

「她不如寧小姐長相精緻,性格也孤僻不愛說話,不像寧小姐這樣討人喜歡……」

我趁勝追擊:「那何小姐呢?她長得好看又有錢,祝總一定很愛她吧?」

酒是個好東西,能讓人卸下偽裝,說出平時不敢說的話。

他帶有嘲意地彎起唇:「她的確有錢,很有錢……」

見他慢慢闔上眼,我以為問不出什麼來了。

沒想到他突然又補了一句:「有錢就夠了,愛不愛的太奢侈了……」

我悄悄把包里的錄音筆關掉,戴著面具跟祝子祿相處了快半年,我終於拿到了想要的東西。

正巧在這時我收到了偵探發來的信息,說之前我交代的事情搞定了。

我喘了口氣,接下來,該收網了。

11.

公司年會那天,我爸就今年公司的情況作出總結,還特意提了祝子祿拿下城北地皮的事,說那一片將是政府未來二十年主要規劃的地界。

明盛拿下那裡,就等於未來二十年都會勝券在握。

接著又表揚了嚴翔,說他把公司財務部處理得井然有序,將來會是明盛的接班人。

祝子祿和嚴翔上台致辭,在一片掌聲中,突然有媒體扯著嗓子提問:「嚴總,聽說您除了小嚴總還有個女兒,她曾經也是祝總的未婚妻,不知您女兒現在怎麼樣了?」

人群中我看見何奼的臉冷了幾分。

我爸表現得很鎮定:「那是我的養女,養她二十四年,她不僅沒有感恩的心,還卷著錢和人私奔到國外了。」

「不過我也不怪她,只要她現在過得好就夠了。」

台下的人紛紛稱讚我爸有能力又是個好父親,對待養女還能那麼寬容厚愛。

我起身整理好衣物,攥緊手裡的報告,在萬眾矚目下朝著台上的男人喊:「爸!」

全場瞬間一片死寂,台上的三人臉色倏地黑下去。

在明盛呆了快兩年,這一天我終於等到了。

我踩著高跟鞋,迎著他們毒辣的目光登上講台。

有媒體很快反應過來:「您就是嚴總的養女嗎?」

我拿起話筒,一字一頓地說:「嚴總,是我的親生父親!」

話說完,還不忘把手裡的DNA檢測報告展示給眾人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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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我爸本就在一個公司,拿到他的頭髮再去做DNA比對很容易。

我之前擔心我爸會不承認這份父女關係,特地留了一手,沒想到還真用到了。

嚴翔最先沉不住氣,一把掐住我的手腕,吼我:「我早該猜到你就是嚴鈺的!那個遊戲是你讓我玩的,你是故意的……」

我裝的無辜:「哥,你說什麼呢?什麼遊戲?」

剛才我爸還在誇讚嚴翔把財務部打理得很好,很快他就會知道,他的寶貝兒子到底做了些什麼。

我對上孫曜的眼神,他很快會意,抱著一沓文件緊擰著眉心跑上台。

他把文件遞給我爸,輕聲說:「嚴總,前段時間我和財務部交接時,發現有好幾筆帳都對不上,背地裡悄悄查了下公司財務狀況,才知道……」

話音未落,我爸握著文件的手已經開始顫抖,臉上一陣青一陣白。

我爸之前看到的財務報告,是被嚴翔動過手腳的。

出於對他寶貝兒子的信任,他根本就沒有去細究,一定還以為公司這一年有不少結餘。

可他哪裡知道,嚴翔為了賭博,前後挪用公款已經超過了千萬,自己還欠下了幾百萬的貸款。

之前我把這些事告訴孫曜時,他驚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
我當時嘗試說服孫曜:「孫經理一直是明盛的骨幹,能力有目共睹,一定不希望看到公司葬送在嚴翔這種賭徒手中。」

他被我說動了。

文件被我爸捏得皺巴巴的,當著眾人的面,他一巴掌甩在嚴翔側臉上:「你這個逆子!」

祝子祿大概猜到了什麼,連忙搶過財務報表。

在看清的一瞬間,他的聲音開始發顫:「負兩千萬?」

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,視線一下子望向台下,輕輕地喊了聲:「小奼……你會幫我的,對嗎?」

祝子祿的確對明盛是很用心的,從前他被明盛錄用時就說過,以後一定要把明盛當作是自己的公司,全心全意要為了公司好。

可他話沒說完,何奼把錄音筆舉在半空,傳出了祝子祿當晚在ktv和我說的話:「……有錢就夠了,愛不愛的太奢侈了……」

錄音播放完,何奼嘆了口氣,讓保鏢遞上離婚協議書:「我以為我們在一起那麼久,你至少會對我有一點心動,可寧小姐……」

她看我一眼,又說:「應該是嚴鈺小姐的出現讓我明白,你和我在一起從來都是為了錢,從沒有愛過我。」

「祝子祿,我不會再幫你了,我們離婚吧!」

12.

那天何奼約我見面,讓我幫個忙。

我是怎麼也沒想到,她竟然讓我接近自己的丈夫,幫她去試探祝子祿的真心。

「和他在一起這幾年,我經常見他盯著一個電話號碼發愣,後來我才知道,那是他前女友嚴鈺的。」

她意味深長地睨我一眼,繼續說:「你和嚴鈺長得很像,我現在很想知道,祝子祿和我在一起,到底是為了錢,還是真的愛我?」

「如果是後者,哪怕讓我把所有錢都給他,我都願意。」

「但如果是前者……」

我原本的計劃也會想辦法接近祝子祿,然後斷他臂膀,讓他失去何奼這個後盾。

沒想到這事倒是何奼她自己提出來了。

我那會驚訝她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做,現在全懂了。

今天在我向台下人展示DNA報告時,全場唯一不驚詫的人只有她。

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,恐怕在宴會廳見面的那一次,她已經猜到了我就是嚴鈺。

她找我調查祝子祿的真心,是想得到一個結果。

這結果要麼能讓她死心,要麼能讓我死心。

最後她還是輸了,於是她選擇在眾目睽睽下遞上離婚協議書,也算是給自己留下一份體面。

其實說白了我和她都是受害者,像她這樣明事理的女人,以後若有機會,我倒是很想跟她做朋友。

13.

祝子祿顫著手接過離婚協議書,目光卻在我身上打轉。

「鈺鈺,我知道你恨我,但你不能拿你父親的公司開玩笑,那是生你養你的父親!」

真是諷刺,二十幾年來他哪有一點親生父親的樣子?

我轉頭看向我爸,抱著最後一絲奢望:「您說,我是您的女兒嗎?」

我從來都不是眥睚必報的人,面對親人,縱使他們對我不好,處處算計我,我也仍然渴望著那一絲遙不可及的親情。

今天來之前我和程軼說過,如果我爸能承認我這個女兒,傷害過我的人也願意當著眾人向我道歉,那我會選擇放下怨恨,從此和他們形同陌路,各自安好。

放過他們,也饒過自己。

可我還是低估了那個叫人性的東西。

我爸一把搶過我手中的DNA報告,狠狠揉作一團砸在地上,看我的眼裡戾氣徒增:「嚴鈺!你就和你那不要臉的媽一樣,為了貪圖我的錢不擇手段,什麼低賤手段都做得出來!」

「為了讓孫曜幫你,你和他關係不簡單吧?」

見我被氣得渾身發顫,他更是不依不饒:「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輕賤的女兒!我告訴你,你別以為耍點小手段就能扳倒明盛,扳倒我。」

「城北的地,足以養活明盛二十年,而你!」他食指猛地指著我,「給我滾!我會告訴所有人,我早就跟你斷絕關係,你出賣公司,沒有人會敢要你的……」

他話沒說完,宴會廳的大門被霍然推開,為首的男人身姿高挺,面色冷峻,他帶著身後的人向我們走來,每一步都帶了一股攝人的威壓。

祝子祿一下子攥緊拳,想衝下去攔住他們,卻被我爸一把拉住。

那天祝子祿為了拿下城北的地幾乎掏空了明盛,其中免不了眼前這男人的推波助瀾。

祝子祿視他如仇人,卻不知……

我爸連忙迎上去,一臉諂媚:「我還正想儘快結束明盛的年會,忙著趕去星程為老哥祝賀,沒想到你還先來了……」

男人沒接話,直接繞過我爸,大長腿一邁登上講台,低頭看我:「沒事吧?」

我有些無力的搖頭,程軼的出現,代表事情即將朝著我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。

他微微蹙著眉,抬手揉了下我的頭髮:「接下來的事,交給我。」

14.

曾經的確有消息透露,說政府未來二十年的規劃都在城北,那塊地價值不菲,誰能得到代表誰未來二十年都能高枕無憂。

但就在那塊地公開拍賣的前兩天,程軼的家族企業星程暗中得到消息,由於某種變故,導致城北的規劃推後了十年。

換句話說,現在拿下那塊地,至少要虧十年。

程軼一直覺得愧對於我,竟然我被自己的親哥賣掉他都沒察覺,還差點讓我客死他鄉。

他知道我回來是為了報仇,就在暗中一直幫我。

他封鎖了城北規劃被推後的消息,公然在拍賣會上和祝子祿上演了一場龍虎之爭,最後還假裝賣了人情給我爸,忍痛割地。

我爸以為拼盡全力押對了寶,沒想到卻是買下了一片荒涼。

當程軼讓人把那份城北規劃延遲的通告遞給我爸時,我爸腳下突然一軟,「咚」的屁股砸在地上,人都在止不住發抖。

嚴翔和祝子祿急了,連忙衝過去扶他。

看清通告,嚴翔立刻咬牙吼我:「嚴鈺,我自問從小都在護著你,我爸買什麼玩具也一定會第一時間跟你分享,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們!」

他說得沒錯,他的確每次得了新玩具都會拿來和我一起玩,言語間還經常會提醒我——

「爸說了,只要是我想要的,他一定能滿足我」、「雖然沒人給你買玩具,但你是我妹妹,我可以把玩具借你玩」……

以前我天真的以為這是親哥對我的疼愛,自從被他和祝子祿聯手賣掉後,我才知道這根本就是他的炫耀。

程軼拍了拍我的肩,以示安慰。

然後聲音陰狠地說:「嚴鈺從小在嚴家忍氣吞聲,從來沒想過傷害誰,更是把你嚴翔當成了最信任的親人,可你呢?」

他看嚴翔的眼裡藏著把殺人的刀:「你和祝子祿聯手把嚴鈺賣去山村!要不是嚴鈺心善又聰明,恐怕早就如了你們的願!」

嚴翔剛想開口,被程軼大手一揮制止,幾個保鏢帶著一家三口走進宴會廳,在他們身後還跟著警察及兩個戴手銬的男人。

再見羅大叔他們一家,他們衣著已不像從前那樣破舊,羅小旭清秀的小臉上透著紅雲,一家人看上去精神氣十足。

羅大叔也不廢話,直接在警察面前指認嚴翔和祝子祿,說當初正是他們把我帶到了羅家村,還收了他的兩千塊錢,並將當時他們立下的字據遞給了警察。

嚴翔臉色慘白,繼續做困獸之鬥:「那字據上是祝子祿的名字,和我沒關係!」

警察語氣冰冷:「那這兩個罪犯,你們不陌生吧?」

在我整容的那幾天,我給了偵探一筆錢,麻煩他幫我做最後一件事——找到當初把我送到羅家村的男人,並通知警察抓人。

那天我雖然被迷暈,但我很清楚那場麵包車裡至少坐了四個男人。

偵探告訴我找到這兩個地痞的時候,我就知道,等著嚴翔和祝子祿的會是什麼。

其實如果不是被逼上絕路,我和程軼都會出資幫助明盛渡過難關,也會向法官求情,儘量讓嚴翔跟祝子祿能減刑。

可如今一切都不可能了。

15.

嚴翔和祝子祿因為綁架及販賣婦女,被抓入獄。

那天年會上,祝子祿從看到程軼對我的親昵舉動後,就再也沒吭聲。

直到他被戴上手銬,才紅著眼眶看了我一眼,說:「鈺鈺,對不起。」

那一刻,我有一瞬間的迷惘,大概祝子祿是真的愛過我的吧。

只是在更大的利益面前,他放棄了我。

繼母得知自己的兒子被抓,和我爸鬧了好幾天,最後還拿著菜刀說要去警局劫獄。

最後她在警察局門口被拿下,聽說送進了精神病院。

羅大叔雖有罪,但也算功過相抵,再加上他其實沒對我造成什麼傷害,我和程軼也一直在幫他求情,最終他只被判了一年有期徒刑,延緩執行。

明盛一蹶不振,面臨倒閉。

幾天下來我爸頭髮花白,一點也沒了曾經的傲氣,垂著頭一遍遍喊著程軼「叔」,求他看在兩家人是世交的份

上,出手幫明盛一把。

我爸哭喪著老臉說:「叔,我知道我有愧於鈺鈺和她媽媽,曾經也被利益蒙蔽了雙眼,還希望能再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……」

工作室里,程軼把這些事講給我聽,正巧孫曜給他打了電話,說我爸又來公司找他了。

孫曜現在被程軼安排進了星程,聽說他精明能幹,做事謹小慎微,為星程創造了不少收益。

「嚴威宇的事,你打算怎麼處理?」

程軼和我並排立在落地窗邊,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,人來人往。

我抬起頭反問他:「你的想法呢?」

程軼頓了片刻,看我的眼裡有情緒涌動:「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,當初他也參與了賣掉你這件事,但他一直對你繼母欺辱你的行為放任不管,二十幾年也沒有盡到父親的職責,讓你受了那麼多苦。」

「我認為,他不配。」

我欣慰地笑了,程軼總是那麼懂我。

這時羅小旭跑進辦公室,笑容如和煦春風:「姐姐,阿姨寄給你的信。」

我愣了一下,反應過來他說的阿姨是指我媽。

上次程軼說要帶我媽出城幾天,我知道他們是去了羅家村,程軼要去接羅大叔一家人。

卻始終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帶我媽一起去。

看完信我才知道,程軼真是有心了。

程軼低下頭看我:「阿姨在信上說什麼了?」

我不由彎了彎唇:「她說,她在羅家村一切很好,大夥教她養蠶,那些蠶寶寶 很可愛,她很喜歡。」

他突然靠近我,把我逼得貼在窗戶上,唇角彎起好看的弧度:「還有呢?」

我的臉一下子燒起來。

難道我要告訴他,我媽在信上還說,他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好男人?

可轉念一想,我要是真和程軼在一起了……

那我爸是不是還得稱呼我為……嬸嬸?

-完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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