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會不知道我爸從哪聽了別人的話,說新生兒患黃疸,代表孩子會是他生意場上的絆腳石。
從小我爸就不喜歡我,大概也是因為這個。
這些話我後來也證實了,正是我那絞盡腦汁想上位的繼母說的。
在我的再三堅持和保證下,老兩口終於妥協,和親戚朋友借了錢,連夜帶著羅小旭去了城裡的醫院。
醫生最後的診治結果是羅小旭患了蠶豆病 ,若是再拖下去,很有可能會引發腎衰竭。
在治療的過程中,其實我是有機會求救或者直接逃走的。
但看著老兩口不吃不睡地陪兒子,我心中竟有些羨慕羅小旭,我現在被賣到了異鄉,不知發現我失蹤的親生父母,會不會有一丁點擔心我?
他們會找我嗎?
羅小旭在醫院住了一周,身體有了好轉,只是老兩口的口袋空了。
我抱著幾桶泡麵上來時,聽到他們在求醫生:「求求您了,先給小旭繼續用藥吧,我們會想辦法湊醫療費的。」
醫生有些無奈地點頭,但還是提醒他們,如果兩天後還不能交錢,只能讓羅小旭出院了,畢竟他們已經欠醫院兩萬塊了。
我心一橫,跟我一起開工作室的朋友程軼 打了電話。
電話很快接通:「嚴鈺!你還知道聯繫我們,你哥說你嫁去國外不回來了,我……」
我沒去細究程軼未說完的話,只明白了為什麼一直沒人找我,沒想到這種荒誕的理由嚴翔也能編得出來。
不過僅是這一點我就能確認,我爸肯定是知道我失蹤了,我如果嫁人怎麼可能不經過他的同意?
可他若是不聲不響地信了嚴翔,那只能說明一點……
4.
我有些不敢想下去,話鋒一轉,和程軼直奔主題:「我告訴你個卡號,打五萬塊過來。」
卡號是之前我陪大叔去繳費時記下的。
五萬塊是我們工作室連續熬夜加班好幾天,才能賺到的數字。
但此刻程軼只是沉默了片刻,就答應下來。
等我再回到病房的時候,已經聽到大叔說他卡里突然多了五萬塊,張嬸心善,還嚷著要先報警查清是誰轉錯了錢。
我打斷他們:「先拿這錢去交醫藥費吧,小旭的身體更重要。」
或許是他們猜到了什麼,又或許是覺得我說得有道理,他們沒有再反對。
給錢的辦法只能解燃眉之急,羅小旭這次在醫院花了不少錢,老兩口一屁股的債,他們未來的生計是個問題。
找了個閒暇時間,我問張嬸他們平時是以什麼謀生。
當時我才知道,原來羅家村都是養蠶的。
只是之前買他們蠶絲的老闆故意壓低價格,他們沒法賣,導致生意談崩了,現在也沒人買他們的蠶絲,村裡很多人都三餐不繼。
知道他們是缺少一個銷售渠道,我再次把情況告訴了程軼。
我們本來就是做電子商務的,幫他們搞個店鋪賣蠶絲不是什麼難事。
大叔眼眶紅了:「閨女抱歉啊,你以德報怨,會有好報的。」
我連忙搖頭,其實他們並沒有把我怎麼樣,這段時間他們自己捨不得多吃一口飯,但卻從沒有虧待過我。
我身無分文地被送來這裡,也是多虧遇到了他們這樣的好人。
他們和那扔下我的母親,以及對我放任不管的父親相比,已經好太多。
羅小旭出院的那天,程軼那也傳來了好消息,有不少商家看上了羅家村天然無污染的特性,都紛紛下了訂單,羅家村得忙好一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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