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以為這是我和顧宇然的心照不宣,但生活就是像跑道一樣,兜兜轉轉終歸會回到原點。
有一次我心血來潮走到顧宇然的教室,拐角他和同學的調侃如綿密又細長的針尖般句句刺入我的肺腑,至深至痛。
「宇然,這是給王漾買的項鍊吧?」
「是啊,難不成是給沈年年買的嗎?」語氣輕飄飄的,卻殺人於無形。
「這項鍊看著不便宜啊!」
「這不是有沈年年嗎?」
我才知道,原來我竟然是顧宇然的提款機。
我知道王漾是誰,因為嬌弱,拔得了校花頭籌,我曾經見到過她一次,她看向我的眼神透著些憐憫。
我想到顧宇然臉色慘白地說著他父親的手術,說著家裡的不易,又想到自己毫不猶豫地往他提供的帳戶中轉的錢——那是我從小到大全部的壓歲錢。
我很沒用地沒有上前找他算帳,只是一個人默默地回了家。
我將自己關在房中。
5.
「咚咚咚」
「年年,是我。」門外傳來賀深還未褪去奶氣的聲音。
我不想理人。
可是他卻不氣餒,堅持不懈地敲門。
我.擦了擦眼下沁出的淚,打開門。
他雙手捧了滿滿一箱零食,表情似乎有些吃力,一臉的呆萌,可臉上卻帶著些青紫。
我的腦海突然通透了起來,原來,我的人生真的不能沒有賀深。
後來,顧宇然轉學了,我的錢也回來了。
但從此,我的壓歲錢再沒有到過我的手裡。
賀深憑著他過人的智力又跳了一級,我們又上了同一個高中。
我本以為是姐姐弟弟互幫互助,但結果卻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。
我的個子突然拔高,形體變得纖細苗條,按我媽的話說就是,「我們家年年長開了,是個大美女了」。
整個高中生涯,賀深以異常強勢的手段斷絕了我所有的桃花,打著不能影響學習的旗號當我爸的間諜,只要一有戀愛的苗子,他的鼻子便如同神犬般第一時間感知到,並在還未發酵的時候就掐斷了它們。
我恨毒了他!
我以牙還牙,自告奮勇地幫他收攬情書上報賀伯伯,但賀深知道後不僅毫不在意,還嘴角含笑地誇我做得好。
我本以為我的生活就會這般同賀深捆綁在一起,但我沒想到賀深竟然瞞著所有人偷偷參加了藝考,賀伯伯跟他大吵了一架。
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賀深抽菸,整個房間瀰漫著菸酒味,他不像是我認識的賀深。
他坐在床邊,倪著眼斜斜地看著我,嘴角噙著一抹笑,好似是開心的。可他的眉眼並沒有帶著一絲一毫的笑意,反而周身的氣壓低得快將我溺斃。
賀深真的越來越好看,五官如刀斧細細雕刻過的,鼻樑高挺,眼中有萬千光芒匯聚,偏眼尾微微向上挑起,不笑勾人,笑了,你便會為其傾盡所有盼他再笑。
我知道他若是去了娛樂圈絕對是頂流,可他明明從小成績這麼好,我從小就以為他鐵定要進我們祖國最高的兩大學府的。
他怎麼了?
6.
「年年,過來。」許是短時間內抽了太多煙,他的聲音沙啞不堪,有些粗糙卻十分有磁性。。
我往前一步拉開窗簾,打開窗。陽光乍然湧進,賀深一隻手擋住光,一隻手卻朝我伸出。我不受意識控制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掌心。賀深的手什麼時
候這麼大了?我引以為豪的纖細修長的手在他手中卻如孩童一般。
他的手溫暖、有力,似是能掌握住世間的一切。
他驟然用力拉了我一把,我未反應過來,猛地往前,但他馬上接住了我。
雙手環住我,我和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擁抱,我一直都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弟,可他寬厚的背以及有力的雙手都讓我意識到他已經是個男人了。
我想掙脫,他卻出聲:「別動,讓我抱一會兒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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