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美抿了抿嘴,伸出手來,用蹩腳的英語道:「你好麥克,我是王大美,很高興見到你。」
麥克回以熊抱,用同樣蹩腳的洋味中文自報家門一番。而後,他轉向我,緊緊握住我的手:「謝謝你,婉約,你真的給我找到了理想的中國女人。」
「不客氣,這都是我應該做的。」
「為了表示感謝,我請你們吃飯。」
我本打算把麥克送到賓館就溜之大吉,畢竟快點拿到錢才是我的終極目標。
麥克這話一出,我不得不放棄了美好的初衷,選擇跟他共進早餐。我要不看住,王大美指不定還要鬧出什麼麼蛾子。
我一面盤算,一面把他倆往「正功夫」帶,這家店早餐品種多,用來堵住麥克的嘴,那是再好不過的選擇。我點了皮蛋瘦肉粥,豆沙包,糯米糍,泡菜煎餃,瘦肉粉,生菜王,鮮肉棕,豆漿,油條……不一會兒就擺滿了整張桌。拉王大美來端粥時,我小聲叮囑她要多說吃的,莫提其他。她很聽話,做到了超水平發揮,並沒露怯。
盤碗個個空了,我能鬆了口氣。飽暖加身的麥克突然一笑,看向王大美的眼神里全是炙熱的期待:「兩個黃鸝鳴翠柳。」
吃這麼多還是堵不上他的嘴!我慌了。
我清楚記得,背這句時,王大美曾問候過好幾樣國家保護動物,唯獨沒把白鷺記起。我腦中響起了《滑鐵盧》的前奏,但五萬塊在召喚我,就算拿破崙復活也是攔不住的。此局,我非贏不可。
我端起裝豆漿的杯子作掩護,食指朝天比了個「1」,手都要抽筋了。叼著小籠包的王大美心領神會,順著我的手指看了過來。遭了,食指向窗戶偏了。王大美朝窗外看去,幾隻麻雀飛過。她的眼亮了,脫口而出道:「一行家雀(qiǎo)上青天。」
我覺得,自己也離上青天不遠了。但零點零三秒後,麥克的話將我重新釘回地上:「大美,為什麼不是白鷺,要是家雀(qiǎo)?」
「麥克,白鷺是南方的鳥,家雀(qiǎo)是北方的鳥,我們現在在北方,這首詩的作者寫的是南方。大美這是想讓你多了解下她生活的地方,特意改的,活學活用,古為今用。大美是不是很厲害?」我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會胡說八道。大概,這就是急中生智吧。
「大美,你太厲害了!你比我想像的還要有魅力,你是個真正的婉約女人。才華到處流。」
我內心暗道一百遍「半斤八兩」。帶著王大美和麥克打車去賓館。幸虧機場離賓館並不遠,要不我非要溺死在他倆的眉來眼去中不可。給麥克辦完入住,五萬塊就進帳了,我得趕著去救我爸,讓他倆自己惜別去吧。
三天後,我爸動了手術。我看著他被轉去病房休養,懸了多日的心可算落到了肚子裡。
我坐在醫院走廊里,等著我爸的檢查結果。開始盤算如何跟王大美劃清界限,點子還沒定下,新換的主治大夫就把我叫到了辦公室。
他戴著口罩,耐心給我指片子,中指上的一顆黑痣挺顯眼。我覺得他面熟,一時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。
「手術是成功了,但你父親體內的癌細胞還是得化療,至少半個月,準備準備吧。」
他用一句話打消了我擺脫王大美的想法。
為了我爸,我也只能跟麥克和王大美糾纏到底了。要湊夠化療費用,他們兩個,就必須終成眷屬。
回到公司,我主動找楊姐提了申請:「楊姐,我想繼續撮合王大美和麥克,直到他們結婚。」
「寶,嘗到輕鬆賺錢的好了吧?」
我不想多答,楊姐也不追問。她的淡定讓我更生出了幾分擔心。我不停對自己默念「小心駛得萬年船」,開機密碼我每天都換,楊姐還能做什麼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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