抓起來啊!」
她最初還笑著極力搪塞,見我暴怒,便也慢慢地紅了眼圈,眼淚一顆一顆往地上
砸:「你以為我不想報警嗎?」
她指著西邊的廂房:「我從這個屋子裡披頭散髮地衝出去,媽就在外面,她攔著
我,說那些人都是弟弟的朋友,報了警弟弟也脫不了干係,說不能因為我毀了弟
弟一輩子,她讓我忍。」
她雙手捂著臉,仿佛是終於等到了傾述者,緩緩向我吐露了那一段悲慘的經歷。
她說她不止一次被侵犯,紀曉軍初中畢業就開始在社會上混,小小年紀吃喝嫖賭
一樣沒落下,一家三口人辛苦一月掙的錢,抵不過他一星期的開銷。
隨著紀曉軍年齡的漸長,他玩得也越來越花,錢不夠,他就去偷去盜,被抓起來
關了好幾次,最後在那些狐朋狗友的教唆下,他把目光鎖定在姐姐的身上。
他是沒錢,可他身邊那些和他一樣的小混混子有啊,他們不缺錢,他們還對姐姐
垂涎欲滴。
紀曉軍像是突然掌握了財富密碼,他認定用自己的姐姐賺錢,絕對是個又安全又
快捷的好門路。
於是就如那些街坊四鄰說的那樣,紀曉軍開始隔三差五帶人回來。
不從?那就往死里打,打服帖了為止,反正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去救她。
後來我姐懷孕了,婆家來退親,鬧得十里八鄉人盡皆知。她要去打胎,但是身上
沒錢,她每月所有的工資都全部上交,想要去醫院只能去求安紅。
安紅終於肯帶她去醫院,可是就在要繳費的那一刻,紀曉軍的電話打過來,說自
己在網吧要買裝備,讓安紅趕快往他卡里打上 2000 塊錢,安紅接完電話二話沒
說,拉著她就去了銀行。
手術費眨眼變成了弟弟玩遊戲的裝備費,安紅不願意再出錢給姐姐做手術,反而
安慰她說,反正她已經沒人要了,不如把孩子生下來,她找人賣了換錢。
「他們把我關在家裡,一次產檢都沒做過,孩子生下來是個傻子。村裡人都說這
是他們的報應,他們受不了這些人的白眼,想離開這裡,他們知道你在城裡買了
房,就盯上了你,給我姑打架要把你要回來。」
我上前拉著她:「走,我們現在去揭發他,現在還來得及。」
她卻囁喏著不肯去:「都已經這樣了,再告沒有意義了,再說他們現在都去城裡
了,也不會找我麻煩了,我和兒子這樣挺好的。」
她的話像一把無形的手,狠狠地鉗住了我的喉嚨,我竟然無言以對。
是啊,她的危機貌似已經解除了,而現在在水深火熱之中的,是我。
她憑什麼要幫我?我又憑什麼開口要求她幫我?
我頹廢下來,示意王浩快走,趕快離開這裡。
直到車子開上公路,王浩才安慰我:「其實她的做法能理解,不告,她和孩子至
少還有個家,告了,肯定會被她爹娘趕出去,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,你沒法逼
她,況且她也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。」
他騰出一隻手拍著我:「不要太心急,慢慢來。」
6.
回去的路上,我接到袁姐發來的信息,說他們找來的演員已經以白富美的身份成
功釣到了紀曉軍,兩人感情正在急劇升溫中。
我心裡稍感安慰。
當晚我就回了一次家,紀曉軍不在,只有安紅坐在沙發上看電視,看到我進來,
警惕地問道:「你來幹什麼?」
我藉口配合物業處理一些問題搪塞過去,安紅才放下心來,開始向我炫耀紀曉軍
多麼有本事,輕輕鬆鬆釣上了一個大老闆家的千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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