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兒上高三不久,我在校門口接她時,總能遇到一個很瘦小的男生,他不去食堂吃飯,也不回家,就在校門口吃3元一份雞蛋面。
那雞蛋面,我吃過,份量很少,一個荷包蛋一餅面,加兩根青菜。一般我早餐吃這個面都不夠飽,而那個男生,卻天天中午吃這個面。這讓我看到了,覺得很莫名其妙!
後來,實在不解,就問了問女兒,認識那個男生嗎?怎麼那個男生天天吃面的?結果一問,我才知道,那男生的情況,還挺讓人心酸的。
女兒說,那個男生叫阿兵,比她大一歲,還是高三全系前十的尖子生。
不過阿兵家裡比較辛苦,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異了,他跟了父親,而他父親是環衛工,兩父子租住在城郊邊上,每天阿兵都要踩10公里左右的單車上學,天氣不好時,才會坐公交,或者他父親騎摩托來接送。
至於阿兵為啥天天中午吃面,女兒說,阿兵大概是為了省錢吧,他早餐只吃個1元錢的包子,中午常常吃3元錢的面,或者買麵包或包子對付。只有到了晚上,才會去飯堂吃最基礎的5元套餐。
對於女兒這種說法,我一開始還以為她道聽途說的,畢竟隔壁班的同學,她怎麼會知道這麼多。
後來,在高三第一學期的家長會上,我見到了阿兵的父親,好奇地打聽了下,才知道女兒說的都是真的。
我以阿兵學習好為由,請教了阿兵的父親,問他是怎麼教的,教出這麼棒的兒子。
而阿兵的父親也是老實,說他只讀過三年級,根本教不了孩子什麼。阿兵學習好都是靠他自己,還說家庭里窮,大概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早懂事吧!
和阿兵的父親聊過後,我對阿兵的情況,很是同情,覺得這麼好的孩子,卻受限於這麼悲催的家庭里。
所以,那次家長會後,我就有意無意地接近了阿兵,想多少照顧下他,我先是請求了阿兵的父親,想讓阿兵課餘時間幫忙輔導我女兒的數學。
阿兵父親說阿兵願意,他就沒問題,但阿兵好像很不想我們了解他似的,表示學習忙,還有他也不會教人而拒絕了。
直到在有一天中午,我看見阿兵在小賣部門口,就這溫開水,干吃2元一包的方便麵。
看著這麼懂事又學習好的阿兵,這樣對付午餐,我很過意不去,接到女兒後,就問阿兵怎麼不吃飯,他說他喜歡吃這一口,但我轉身一看才發現,原來是麵館今天沒開門。
我心疼阿兵這瘦小子,於是就讓女兒去請他來家吃飯,起初阿兵不肯。我就仗著認識他父親,硬拉著阿兵來我家吃飯。言語中也說,他這樣吃不行的,還說要是他爸知道了,肯定會心疼死。
也許就是怕他父親擔心吧,阿兵有點無奈地跟我回了家。
第一次來我家,我很喜歡阿兵這孩子。我做的什麼菜,他都喜歡吃,一點也不挑。給他夾菜,也是夾一個,就感謝我一次,吃完還會幫我收拾,甚至還想幫我洗碗。
但被我拒絕了,我說他的手是用來讀書寫字的,這點活不能讓他干,並且為了讓他不幹這活,我就說:「真想感謝阿姨的話,那就辛苦你幫我輔導下我女兒的數學吧!」
這阿兵也是聽話,轉身就跟我女兒討論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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