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條馬路,隔開的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我拎著買的菜上了五樓,用鑰匙擰開房門,對著光線昏暗的客廳輕聲道:「媽,我回來了。」
5
周一去上班時,隔壁工位的周姐湊過來,問我對陸嚴感覺如何。
周姐向來熱心,之前給我張羅了好幾次相親。
我一直推脫,只有這一次去了。
不想就碰上了陸嚴。
我不好拂她的衣服,只能含糊其辭道:「還好啦……主要看男方怎麼想的。」
周末在咖啡館,我把話說到那個份上,好吃懶做 的拜金女身份已經躍然紙上。
陸嚴腦子壞了才會看上我。
結果我剛這麼想,就見周姐笑眯眯地說:「男方怎麼想的我已經清楚了,現在主要看你怎麼想。」
我一愣:「這話的意思是……」
她伸出手來,拍拍我的手背:「傻孩子,意思就是,人家小陸 對你很滿意啊。」
也就是在周姐說完這句話的同一時刻,我的手機螢幕亮了起來。
是一條微信新消息,來自陸嚴:「什麼時候下班?我過去接你。」
我裝作沒看到這條消息,下班後就去公司樓下推我的小電驢。
剛跨坐上去,面前忽然停了一輛有點眼熟的車。
車窗搖下,露出陸嚴神情平淡的臉:「我送你回家。」
我假笑:「不用了陸老師,你看我這小電瓶,你後備廂也放不下啊……」
話音未落,車窗又被搖上去,接著車門打開,陸嚴徑直下車走到我旁邊,跨上小電驢 :「你帶我,也是一樣的。」
一下給我整不會了。
他 188 的身高縮在小電驢后座,兩條長腿差點繞成彈簧,明明應該很委屈很不舒服,這人的表情倒是十分坦然。
我一咬牙,乾脆破罐子破摔,真的騎著電瓶車往家的方向趕。
結果剛走過一條街,就在十字路口被交警攔了下來。
「電瓶車不能載人知道不?」交警上下打量我幾眼,忽然笑了,「不戴頭盔就算了,還是個小姑娘帶個大男人,拍電影呢?」
我和陸嚴乖乖下車,交了 100 塊罰款,接受了半個小時的交規教育,末了還把車留在了原地。
交警叔叔讓我明天再過來取。
我蔫巴巴地站在那裡,結果陸嚴眯了眯眼睛,忽然微勾唇角,露出個笑容來:「沒辦法,看來只能我送你了。」
6
陸嚴的車裡有股非常好聞的薄荷香氣,一縷若有似無的涼繚繞在鼻息間。
我系好安全帶,轉頭問他:「所以你是故意的吧?」
「嗯?」
陸嚴在那選了好一會兒車載電台,終於轉過頭來看著我:「尤貞同學,你指的是什麼?」
一個叫陸老師,一個叫尤貞同學,禮貌又客氣的稱呼,偏偏是因為男女間最庸俗的那點事情才得以重逢。
一瞬間,我覺得十分沒意思,於是閉上嘴巴:「算了,沒什麼。」
他選的是個音樂電台,我聽著音箱裡傳來的熟悉鼓點聲,忽然開口:「你也喜歡草東嗎?」
紅燈,陸嚴踩下剎車,側頭看了我一眼:「沒有,節目是聽眾點歌。」
原來如此。
我垂下眼,又不說話了,倒是一向高嶺之花的陸嚴主動挑起話題:「我記得大學那會兒,你話是最多的,可以從上課前一直說到下課後。」
我淡笑了一下:「那可不,就因為這,你天天點我回答問題。」
「所以,現在怎麼不愛說話了?」
夕陽西沉,刺目的紅從車前玻璃照進來,刺得我眼前一片亂飛的光點 。
我閉上眼睛,輕輕地嘆了口氣:「陸老師,瞧您說的,人是會變的啊。」
陸嚴把車停在馬路邊,我跟他道了謝,就準備告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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