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聽自己終於要擁有一個身份,高興得暈頭轉向,完全沒想他後半句什麼意思,當時就跑去跟狼先生請假,說要跟司機去他老家辦身份證。
狼先生卻當場黑臉,一盆冷水潑過來,「萬一那個女孩兒回來了,是你把戶口還回去,還是讓她再去頂替一個失蹤的人?」
「不可能回來了,她家人都不抱希望了,再說咱給了錢就不管那麼多了,就算回來了也是她自己家的事兒,跟咱沒關係。」大貨車司機說得很有道理。
狼先生走過來,一把撥開我的頭髮,露出許願給我造成的那道致命傷疤,「小貓的媽媽和妹妹就是這樣想的,所以小貓回去就變成這樣了!」
我的心像被戳了一刀,不懂他為什麼要揭我的傷疤。
「占用別人的戶口,讓她在這世界上消失,跟殺人有什麼區別?」狼先生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。
我啞口無言,大貨車司機替我解圍,「老大老大,沒那麼嚴重,小貓又不是要殺人,別嚇唬她……」
「你是想要自己的名字,還是隨便誰的,只要有個名字就行?先想清楚再說!」狼先生擺擺手把我們趕了出來。
我當然想要我自己的名字,可我還能要回來嗎?
我還沒有想清楚,狼先生就辭退了那個司機。
楊一帆說狼先生一定誤會了那個司機的好意,很無奈。
我又有點兒恨狼先生了,恨他獨斷專行,不給人留一點餘地,斷送了我的機會。
晚上那個司機給我打電話,說他已經確定那個女孩兒不在了,讓我出去再好好商量商量。
我答應了,誰知剛走進旅館的房間,那人就鎖上房門朝我撲來。
程風及時衝進來,是狼先生髮現我偷偷離開大院兒,讓他跟著我的。
我回到公司,他大發雷霆,當眾罵我沒腦子,如果頂替別人的戶口對我來說是好事,那他在四年前就幫我實現了,何必拖到現在?
我不服,當場頂撞他,我又不害人,我的戶口被人頂了,我買個死人的名字活下去還不行麼?
「不行!你就是你,頂著別人的名字,活著有什麼意義?」
他又露出狼一樣陰鷙的眼神,讓我不寒而慄。
14、
那件事以後,我們倆冷戰了很久。
程風卻對我越來越好,快過年了,他要帶我回江南老家看看,散散心。
我拒絕了,狼先生卻來給他當說客,說當初讓他帶我,就因為他是個值得託付的人。
「早就打算把我託付給他,早讓我嫁給他不就得了,何必讓我受苦學這學那的?」我一開口就頂撞他。
頂得他啞口無言。
「你自己都不結婚,憑什麼給我做媒? 」我蓄意誅他的心。
他的眼底浮起一絲隱痛,「小貓,你跟我不一樣,我是不想結婚……」
「我也不想!你能一輩子不娶,我也能一輩子不嫁,你的事我不問,我的事你也別管。」我說出這句,心裡又疼又解恨。
那時年少無知,哪知什麼叫一語成讖!
春節臨近,人們像候鳥一樣陸續飛走,程風還在苦苦等我。
我為了躲他,頂著被姑姑催婚的壓力跑回清河村,結果卻沒頂住,大年初二就落荒而逃。
程風沒走,狼先生不在,我正不知晚上該去哪住,我姑和我姑父下午就神兵天降,追到公司來了。
那晚程風陪我姑父喝了很多酒,我姑在一旁眉開眼笑,也不罵我姑父是個大酒鬼了,幾個人親親熱熱宛如一家。
我站在院子裡,頂著呼嘯的北風給狼先生打電話,他不肯說他在哪,只說我姑和我姑父來一趟不容易,讓我和程風帶他們多逛逛。
「這是你們安排好的?」我忽然回過味兒來,「你們這麼多人合起伙兒來算計我?就為了讓我跟他在一起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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