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如此,那不如痛快一點兒,多留一些體面給這段婚姻。
我拿起手機,想了想,撥通了李禹樊的號碼。
這個時間點,也只有他,我敢毫無顧忌地打擾了。
沒響兩下,對方就接通了。
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,「咋啦,想我?」
我鼻頭一酸,險些落淚,「李禹樊,我和蕭晴誰好看啊?」
「想什麼呢?」他略微拔高了音調,「當然是蕭晴啊。」
好吧,意料之中了。
「我好餓,我要吃你家樓下的燒烤,快給我送過來。」我忍著眼眶裡的眼淚,大聲說道。
這種口吻在我們相處中稀鬆平常,但他不知道從哪兒聽出了端倪,沉默了一瞬,小心翼翼地試探道:「你不會在哭吧?」
我下意識否認,「怎麼可能。」
「好好好,受欺負了好,受欺負了就知道回頭了。」他回。
我還想否認,他話鋒一轉,「反正有我給你兜底,你的人生壞不了。」
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,我啞著嗓子說道:「李禹樊,你有病吧。別把你的舔狗話術用在我身上,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什麼人。」
李禹樊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,我的心隨著他的呼吸聲不斷揪緊。
就在我忍不住要掛斷電話的時候,他開口了,「十六歲的李禹樊到底有沒有動過心,二十四歲的李禹樊知道。」
我呼吸一滯,飛快掛掉了電話,似乎這樣就能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。
半個小時後,門外傳來敲門聲。
我躺在床上久久不敢動,最後拿起手機,給李禹樊發了條消息,「我不餓了,你先回去吧。」
此時此刻,我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,也捨不得失去這段關係。
思來想去,我決定先避開他,等過一段時間,我們冷靜了,再好好談一談。
說不定到時候,他又有新歡了呢。
他這人,幼稚,沒定性,我還是不太相信他會喜歡我。
敲門聲停了下來,很快,我的手機上就收到了回復。
「程遠辭不在家?」
「這個點了,他去哪兒了?」
我不想聊這個話題,「你別管了,快回去吧。」
消息發出去很久都沒有人回復,門外也不見動靜,我隱隱覺得有點不對。
「你回去了嗎?」我忍不住又給李禹樊發了條消息。
仍不見回復。
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個多小時,手機終於來電話了,拿起一看,是李禹樊的。
我略微有些失望,點了接聽後,剛想說話,就被對方焦急的聲音打斷了,「你好,這是里中心醫院,你朋友出車禍了,請你馬上來一趟。」
13
顧不上其他,我飛快地從床上爬起來,往醫院趕去。
路過門口,看到李禹樊給我留下的外賣時,我心中一澀。
早知道會這樣,我就不應該讓他給我送飯。
恐慌和悔恨不斷衝擊著我的理智,我的腿都開始打顫了,每一步都像走在棉花上。
出了小區,卻遲遲打不到車,手機上的叫車軟體也沒有人接單。
心急如焚時,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給程遠辭打電話。
鈴聲快要結束了,那頭才接聽。
這回終於是程遠辭的聲音了,他氣息喘得很急,像是剛經歷完什麼劇烈運動。
「小禾,我馬上就趕回來了,你別擔心。」
腦海中傳來一聲嗡響,那根緊繃的弦徹底斷了,委屈轉變成更強烈的怒氣,我冷笑著說道:「沒關係,我不擔心。程遠辭,你慢慢來,別壞了蕭晴的興致。」
「小禾。」幾秒鐘的沉默之後,他輕輕喊我的名字,帶著幾分欲言又止。
我不願再多揣摩他的心思,飛快掛斷了電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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