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隔十歲,我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知道他的想法。
倒是他,拿捏我拿捏得死死的,什麼事情都是他在主導,包括結婚,甚至後來的培養感情,都是他先提出來的。
終於打到了車,我趕到醫院時,李禹樊還在昏迷中,臉上有明顯擦傷。
情緒徹底繃不住了,我癱倒在他的病床上,痛哭流涕。
一個年輕女孩在一旁欲言又止地看著我,想上前扶我又害怕。
就在我準備換氣,長號一聲的時候,女孩終於說話了,「他只是喝醉了,醫生檢查過,沒什麼大礙。」
哈!
我吸了吸鼻涕。
喝醉了?不是撞暈了?
合著他在浪費我的感情?
「出事的時候他一直喊你的名字,所以醫生才會聯繫你。」小女孩上前扶起我,瞟了眼我的肚子,「你是他妻子嗎?」
我咬牙切齒地笑道:「我是她後媽,剛嫁給他爸不久。 」
女孩就是肇事司機,她告訴我她是在酒吧門口撞到的李禹樊。
還說來醫院的路上,李禹樊不停地喊我名字,說喜歡我,看上去很難過。
聽到醫生親口肯定,李禹樊只是喝醉了,在睡覺,我果斷選擇了回家。
這叫什麼事?
方才我來的路上,我都想好怎麼推著輪椅,帶李禹樊去看漫展了。
結果就這?
倒不是希望他真的出事,就覺得這人好不靠譜,太可氣了。
在小區門口下車時,我看到了程遠辭。
他也剛從一輛計程車上下來,髮型凌亂,有幾縷頭髮黏在了額角,穿著一件白襯衫,袖子挽得很高,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,黑色皮鞋上沾滿了很多泥點。
相較於之前的沉穩得體,這是我見過最狼狽的程遠辭。
四目相對了好一會兒,他陰沉著臉走上前,想拉我的手。
我飛快躲開了。
「回家說。」他長臂一伸,強硬地將我攬進懷中,不給我掙扎的機會。
我貼在他胸口,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。
程遠辭這樣的人,是不願意在外面丟人的。
「好了,放開,我跟你回去。」我壓下情緒,儘量表現得冷靜。
他垂下眼皮,看了我一眼,沒回話,也沒鬆開我,摟著我往小區里走去。
真是奇怪,平時他可是很嫌棄我的,今天怎麼主動和我親近?
回到家,剛關上門,他就鬆開了我,冷著臉深深吸氣,好一會兒後,問道:「你去哪兒了?」
「去醫院了。」我梗著脖子回道,存心想讓他緊張。
果然,他慌了,「怎麼了,身體不舒服?孩子怎麼了?」
「沒什麼呀,做了個流產手術而已。」
我面上風輕雲淡,內心卻有一種近乎報復的快感。
程遠辭呼吸重了一瞬,眼底湧現出怒氣,但很快就被他壓制住了。
他垂下眸子,目光定格在我的小腹,「小禾,不要說這樣的氣話,寶寶會聽到。」
「程遠辭,你憑什麼認定我說的是氣話!我告訴你,從一開始,我就沒想留下他。」我恨恨地說道。
我剛知道自己懷孕時,就想找程遠若陪我去醫院解決這個孩子,可沒想到,那天他發生了意外,更沒想到,所有信息都被程遠辭看到了。
因為一念之差,我選擇聽從程遠的建議生下孩子,和他結婚。
現在看來,真是錯得離譜。
我到底在等什麼?在期待什麼?
仗著和孩子的血緣繼續糾纏他,與他互相折磨?
可我的人生真的就要這麼浪費在他一個人身上嗎?
程遠辭伸手握住了我的肩頭,他緊緊盯著我,似乎想將我看透。
我倔強地與他對視,不肯退讓半分。
氣氛變得壓抑沉悶。
「程遠辭,我們離婚吧。」終究是我先開口打破了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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