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。
認真的男人真好看。
「老公……」許是腎上腺素分泌得太過旺盛,我竟然下意識用了夾子音,還脫口喊出了心裡話。
完蛋了!
程遠辭打字的動作一頓,眉頭緩慢地皺成一個「川」字,然後緩慢地抬頭看向我,緩慢地開口:「有事?」
我紅著臉,強行理直氣壯道:「不是要培養感情嗎?你怎麼還這麼冷淡?」
他眼底翻湧出複雜的情緒,「等我先去遠若的墓前說一聲,我們再開始。」
聽到這個名字,我呼吸一窒。
程遠若,我孩子的父親,程遠辭的弟弟。
一個已經逝去,但卻永遠不會被我們遺忘的人。
5
程遠辭走後,我又睡了個回籠覺,再醒來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。
手機上有十幾個未接來電,一個是程遠辭的,其他全是李禹樊打來的。
沒有絲毫猶豫,我給程遠辭打了過去,對方掛斷了,很快發來一條簡訊,三個字,在開會。
我正準備給李禹樊撥過去,他的電話就恰好進來了。
「您不覺得您有點不是人嗎?」一接通,那頭就傳來他陰陽怪氣的聲音。
我邊伸懶腰邊回道:「飯點了,我請你吃飯吧。」
「吃飯?呵,不用啦,我已經氣飽了。」
「你怎麼整天生氣?」
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,語氣突然軟了下來,「可能是不習慣你嫁人了吧。」
我微微一愣。
下一瞬,他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口吻,「苟富貴勿相忘,快用你男人的錢請我吃大餐,我在你家門口。」
頭也沒洗,妝也沒化,我穿著大褲衩子就出門了。
和李禹樊站在一起,這套行頭夠了。
都一起研究過對方屁的前調、中調、後調,像個人就行了,實在沒必要折騰什麼形象。
坐進副駕駛,李禹樊很顯然已經習慣了,看都沒多看我一眼,直接開車就走。
等到了西餐廳門口,迎賓一臉為難地攔著我時,他才發現不對,然後看了看旁邊寫著「衣冠不整,禁止入內」的牌子,又看了看我,笑出了聲。
我也剛反應過來哪兒不對,狠狠瞪了他一眼,正準備走 ,有人喊住了我。
循聲看去,是一個穿著旗袍的美艷女人,她站在玻璃樓梯上,居高臨下地看著我,笑得風情萬種。
「我以為我認錯了,真是你啊。」她搖曳生姿地走下樓梯,來到我面前站定,「我是程總的朋友,我們在婚禮上見過。」
這話說得好像是她在她和程遠辭的婚禮上見過我一樣。
奇奇怪怪。
但她美得太有攻擊性,在她面前,我感覺自己像個民國時期拉黃包車的。
「是嗎?好巧啊!」我硬著頭皮回道。
「程總也在上面,我帶你上去吧。」她熱情地說道。
真是謝謝你,親自送我一場盛大的社死。
我向李禹樊發送求救信號,他卻置若罔聞,只顧著在一旁凹造型,滿臉寫著美女看我,美女看我。
「那個我……」
我正硬著頭皮編藉口,被一道男聲猝不及防地打斷,「那就有勞美女了。」
李禹樊,祝你這輩子都脫不了單!祝你每一段網戀都是男人!
我惡狠狠地回頭,對著李禹樊獰笑,「你不知道我穿成這樣不能上去嗎?」
旁邊的迎賓看了看旗袍美女,笑得殷切,「蕭總是我們的股東,您是她的朋友,自然也是我們店裡的貴客,沒有這些規矩的。」
哦?是嗎?
旗袍美女做了個請的動作,「走吧,別客氣了。」
李禹樊這缺心眼的,屁顛屁顛地上樓了,絲毫退路都沒給我留,我只得硬著頭皮跟在後面。
6
包廂門被推開的瞬間,我呼吸都停了,腳趾頭不自覺地死死扣著海綿寶寶夾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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