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我見到個街上慘叫的女孩,沒過多久,她神秘地失蹤了

2021-12-11     昀澤     4496

火葬場有對父子,晚上開輛金杯去鉤人,用的就是撐衣杆之類的鐵棒,裝兩個彎鉤,車門開了就扒,扒到也不停車,直接拖進去。一般都是成功的。

直到有一天扒一個在這兒打工的外省仔,被跑了,報警後公安抓了那對父子,一審,才知道女孩亦遭此事,難怪一直找不到人。

井叔解釋外省仔怎麼逃脫時,說幸虧他聰明,穿的是襯衣,哪怕後背吃了兩刀,皮肉爛了,也還能脫衣跑掉。

我聽完這些,心頭驚懼,但還是不相信,說我看店幾年,也沒見過誰家有轎車。

「公家的!」井叔說不信可以去問我父母,當初那車還不是你一百我五十塊錢買的,就停大隊門口,可以去看。

我不願爭論,笑笑說信便是了。

至於這事背後的利益,井叔憤憤不平,說大隊那幫人太貪心了,一來領了火化證有補貼可吞,二來火化證能賣給想土葬的人,只需安排火葬場的湊屍體,拉些瘋的傻的流浪的,就能搞到近萬塊。

這錢也是井叔縝密計算的,在那個錢算到「分」的年代,他痛罵大隊,稱這幫人不得好死。

但我忍不住發問了,既然能先拿火化證,以此完成指標不就好了麼。井叔的論斷說不過去。

井叔又給我理思路,說屍體、骨灰,那是公墓用的,真想土葬,還得再搞個棺材。

那個晌午,井叔講得筋都爆了,往返跑著,賣了水果又過來,直至語末,他搖頭嘆氣:「說不清,這事說不清。」

到了晚上,風扇呼呼吹,我躺著,啥也看不見,很悶,身子粘稠,我想著那個女孩,我其實覺得她挺美的,現在也依舊這麼想,但我記不清具體容貌,那些尋人啟事,連同路燈杆上那張,風吹日曬,老早爛了,人們也聊別的去了。

可我仍在腦里回放著初見她的一幕,我聽人講,火化爐有一千多度,只夠叫一聲了,也許黑暗會裂開一個很大的口子,但流出什麼,我不清楚。

5

講點題外話,我看店這些年,也曾聽過其他殯改背後的事情,有請人駐守村墓以防盜屍的,有亂開死亡證明騙養老金的,也有在新縣道種假墳騙補貼的。在廣東不少農村,尤其是一些宗族色彩濃厚的地區,稱得上暗流涌動了。

說回此事,將時間點調到千禧年那個夢幻之夜。村裡選擇在那晚擺酒宴的新婚夫婦不算少,其中就包括了我的小學同學志峰,他其實老早就退學了,但我與他念書時交情不錯,時常背尿素袋改制的書包一起上學,在我剛看店那幾年,他來買東西,都會敘敘舊。

當時我不知道,原來志峰就是井叔口中那個女孩家的幫工。

在那場酒宴尾聲,志峰喝得口齒不清,但講起他曾在親事上讓人羞辱的經歷,他的髒話、賭咒都入人心腑,大家聽得過癮,為他祝福。

也正是在喜氣沸騰中,我意識到志峰或許就是那個已快被我遺忘的女孩的戀人,我想問下去,但總歸不合時宜。直至志峰新婚後一個月,要去深圳打工了,我才與他聊起此事。

志峰是九五年經人介紹到忠強廠里工作的,他確實拒絕了那門親事,之後也不再與忠強一家來往。他說他當時不是不能結婚,阿潔(女孩的名字)的狀態使他看了很難過,但他仍愛她,即便她生病了。可此事的性質變了味,這道門檻在志峰心裡終究難以跨過。

午夜我見到個街上慘叫的女孩,沒過多久,她神秘地失蹤了

志峰再次回到忠強廠里,是在忠強出車禍死後的三天,死訊是阿潔的母親告訴他的。

志峰又思量了兩天,回到廠里,他說他不是想要挽回什麼,就是想看看阿潔怎麼樣了,如果能幫忙做點事,他也願意。可到了廠里,就只有忠永一人,正在辦公桌上伏案苦思。

未完待續,請點擊「下一頁」繼續閱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