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還在刷牙,說不出話來,只能皺著眉用眼神表示自己的小情緒。
陸寒時就當作沒看到,在她臉頰上親了親,一條胳膊繞到她身前,修長的手指在她鎖骨處摩梭著,極具煽動的意味。
相處的這段日子,唐初露差不多知道了這個男人的性格,他一向沉默寡言,很少說話,更多時候傾向於用行動表達自己。
這就表現在他一言不合就喜歡對她動手動腳,她還沒有拒絕的餘地。
早晨是交通擁堵的高發時段,小 mini 被堵在了高架上。
她看了陸寒時一眼,發現他身上總是穿著正裝,黑色的西裝一絲不苟,不像個程式設計師,倒像個領導老總。
他衣服少得可憐,似乎就那麼幾套,每天輪流換著來穿,看著倒是質量挺好挺高檔的,卻標籤吊牌都沒有一個。
聯繫到這男人會虛榮的個性,唐初露猜他可能是買了質量很好的大牌高仿,又怕被人看出來,所以才把標籤什麼的都剪了。
想到這裡,她忽然覺得有些內疚,忍不住伸出手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,「下班後帶你去買幾件衣服吧?我看你衣服好像挺少的。」
「怎麼突然想給我買衣服?」
唐初露嘆了口氣,總不能直接說:你賺得又不多,好點的東西你也買不起,跟我結婚又不能太委屈你,到現在還只給了你一輛二手車,總要帶你去買一些好點的衣服吧?
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會明說的,作為新時代的女性,她一直認為男女平等,沒有非要男人養家的道理,女人也可以養男人。
但是社會輿論畢竟擺在那裡,吃軟飯這種事情很可能會傷害男人的自尊。
所以她斟酌了一下措辭,十分謹慎地說:「新婚新氣象,為了迎接新生活,就該買新衣服!」
陸寒時清冷的眼眸就這麼注視著她,像是在分辨她眼裡一閃而過的那絲心虛到底是什麼。
唐初露乾笑了一聲,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僵硬地轉移話題,「你腿這麼長,是不是很難買褲子?」
陸寒時:「還好。」
唐初露點了點頭收回視線,尷尬地笑了幾聲,忽然指著前面,「那車動了,我們可以走了!」
陸寒時踩下油門,小巧的粉色車身在車流中渺小又扎眼,不斷不斷地往前行。
唐初露的時間足夠,所以先去陸寒時的公司送他,她的這輛粉色 mini 剛剛開進停車場,就吸引了不少目光。
旁邊車位停著一輛大紅色瑪莎拉蒂,駕駛座上走下來一個戴著墨鏡穿著包身裙身材火辣的美女。
她手裡拿著大牌包包,下意識往這邊看了一眼,忽然像是看到了什麼似的,推了推墨鏡,踩著高跟鞋朝這邊走了過來。
陸寒時剛好推開車門,那女人一看到他,頓了一下,驚喜地叫了一聲,直接就撲上來將人抱了個滿懷——
「親愛的!好久不見了!我超想你的!麼麼麼!」
這是什麼情況?
唐初露愣在了副駕座上,手裡還拽著安全帶,遲遲沒有解開。
這女人是誰?怎麼跟陸寒時這麼親密?陸寒時怎麼都不推開她?這已經屬於異性安全距離以內了吧?兩人的關係肯定不一般吧?
唐初露臉色不太好看。
這女人的個性就像她那輛大紅色的瑪莎拉蒂一樣,十分熱情奔放,抱著陸寒時沒撒手,還捧了捧他的臉,撒嬌道:「我的好陸陸!怎麼看你越來越帥啦!」
陸寒時略顯嫌棄地打掉她的手,卻任由她抱著,沒有要推開她的意思,冷聲道:「滾遠點!你看你像什麼樣子?」
明明是訓斥的語氣,唐初露卻聽出了一絲無奈縱容的意味。
那女人抱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,整個人都快掛在他身上了,兩具身體幾乎貼在一起,就算是夫妻倆在大庭廣眾之下都不一定有這麼黏人的。
唐初露視線忍不住放在了那女人的胸前,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,緊緊地在男人的胸膛上蹭著,肉眼可見的澎湃洶湧。
她不自在地收回視線,心裡有些悶堵。
陸寒時似乎也覺得不妥,皺著眉將懷裡的人推遠了一些,目光倒是很大方地掃過她的胸,冷笑一聲,「你也不怕把矽膠擠出來。」
女人立刻後退了一步,「哎呀」一聲,嬌嗔地在他胸前拍了一下,「刻意去韓國做的啦,質量很好的,你別咒我!」
陸寒時沒理她,臉上是很明顯的嫌棄。
唐初露還很少看到這男人這麼情緒外露的樣子,他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自矜而內斂的,只有在邵郎和這個女人面前的時候才放鬆而自然。
邵郎是他很好的朋友,那這個女人呢?
唐初露剛想著要不要下去打個招呼,那女人像是忽然看到了她似的,面露驚訝,「你車裡怎麼還有個女人?」
她踩著高跟鞋風情萬種地走了過來,一舉一動都有種「亂花漸入迷人眼」的動人韻味,好奇地打量著唐初露,突然嗤笑了一聲,「我就說小陸怎麼忽然開起粉紅色的平民車來了,原來是車裡藏嬌呀!」
唐初露聽著她喊「小陸陸」覺得有點怪怪的,因為她的小名也是「露露」雖然心裡不爽,但還是禮貌地伸出手,「你好,我叫唐初露,你是寒時的朋友?」
「我可不止是朋友呢……」那女人掩面笑了一聲,語氣有些意味深長,「我叫周絨絨,是小寒時最好的朋友。」
她笑得嫵媚迷人,將「最好」兩個字咬得很重,唐初露聽出了一絲挑釁的意味,抿了抿嘴角,一言不發地打量著她。
唐初露臉色不太好看,開門下車後坐到了駕駛座上,「砰」地一聲關上車門,「既然你們關係這麼好,那就盡情敘舊,我還要上班,就不打擾了,先走一步。」
她聲音很冷,面不改色地踩下油門,搖上車窗,打轉了方向盤。
陸寒時皺了皺眉,似乎看出了唐初露的不高興,在她剛掉過頭的時候走過去敲了敲她的車窗。
「還有事嗎?」唐初露搖下窗子,露出一張冷淡疏離的臉,語氣還明顯的不耐煩。
陸寒時頓了一下,看得出來她很生氣,捏了捏她的臉頰,輕聲道:「怎麼了?」
唐初露心裡一堵,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後艷光四射的周絨絨,眸光一冷,道:「陸寒時,我必須提醒你,不管你之前的私生活如何,結婚之後我希望你潔身自好,如果你有別的想法,希望你坦誠一點並儘早提出,我們好聚好散,不要抱任何僥倖心理,我不需要一個彩旗飄飄的丈夫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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