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他籠中囚雀,只要他來,我都無限順從

2022-01-09     緣分     30022

「好。」

原來這十年的漫長時光,

我過得慘澹灰暗,我的哥哥也沒能活在陽光下。

這麼些年,明明最盼著他不好過,知道之後卻再開心不起來。

南譚,南譚啊。

15.

我想休學陪他,但被他拒絕了。

南譚箍緊我的腰,把臉埋進我頸窩,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道:「意意,去做你喜歡的東西。」

「去跳舞,去做舞台上閃閃發光的人。」我猛然想起,小時候我蹲在籠子外面,和他說我長大了想在最大的舞台上跳舞的事。

「求你,別讓我覺得我耽誤你。」

於是我便再也沒辦法狠心堅持自己的決定了。

「好。」

那之後我的生活三點一線,練舞、醫院、回家。

同時,我也在儘可能地還原南譚這十年的病情發展。

只是舅舅的死,使我遇到了很大的難題。

他的離開,仿佛帶走了生前大部分關於南譚的東西。

我找不到更多的他對南譚的診斷和治療過程的文字記錄,像是被人為地抹乾凈了一樣。

後來找到南越,她說南譚多年前因為抗拒就醫情緒強烈,且精神狀態也不太穩定,所以損毀了大部分的資料。

事情進行到這,似乎到了一個很難出現轉機的時刻。

但我依然三點一線,練舞、調查,回家。

我時常在半夜醒來,看見南譚在睡夢中依然緊皺的眉毛,月光涼涼地落在他臉上,蒼白羸弱,還像那個被關在籠子裡的男孩。

月色如水,我輕輕撫過他皺起的眉頭。

哥哥,既然十年前是我打開的籠門,

那麼十年後,我也能打開。

16.

我並不敢告訴南譚我在給他找醫生的事。

因為我明白,能讓南越放棄治療弟弟的情況,一定很糟糕。

糟糕到她再也不敢給他找醫生。

「小姐,」燕燕遞給我一個文件袋,「這是你要的資料。」

我點點頭,示意她迴避一下。

許久,我終於深吸一口氣,打開了文件袋。

南譚十三歲時患雙向情感障礙,嚴重影響語言功能,趨近失聲。

從昏迷中醒來後,由舅舅譚陽接手精神治療。

很長一段時間,不允許家人探視,後轉入希妮爾療養院,情況逐漸穩定,卻在十五歲時驟然惡化,發展成嚴重的暴力傾向,抑鬱躁狂不定期發作,且出現自殘行為。

在動手攻擊一名護士後,在譚醫生的建議下,轉為封閉治療。

十八歲成人禮,被父親接回。

但抑鬱症狀嚴重,自我封閉,無法交流。

不久,譚醫生突發意外去世。

我似有所感,顫抖著手翻開下一頁。

同年,南譚的精神狀態得到極大改善,自殘行為減少。

最後一頁是他的主治醫生的介紹。

我手指輕輕掠過那格外熟悉的眉眼,和譚陽照片下,被人以力透紙背地畫上的一個鮮紅色的叉。

在我之前,南譚十分厭惡有人近身,更遑論碰他。

於是也沒有人能發現,他後腰處那片可怖的燒傷疤痕。

我氣得渾身發抖,手指甲陷入手心。

因為那不是明火,是他媽的電燒傷。

是電擊,會導致精神失常狀態加重的一次又一次的電擊。

南譚於十五歲後愈演愈烈的病症,是譚陽為了一己私利故意縱容甚至推波助瀾的結果。

無法說話的南譚,就在這種混蛋的手底下,過了那麼多年。

那畜生怎麼敢!

怎麼敢?!

我喘不上來氣,胸膛急速起伏,只覺得有人扼住我的喉嚨,心臟一陣絞痛。那間暗無天日的禁閉室,差點要了我哥哥的命。

在我盼著他來拯救我的每一天,他在禁閉室里接受一次又一次加大的電流擊過全身,瀕臨死亡。

那種強度的電擊會造成精神錯亂、記憶缺失,渾噩頹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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