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他籠中囚雀,只要他來,我都無限順從

2022-01-09     緣分     29992

砸開籠鎖的時候,我的心跳得好快,我很害怕那個叔叔回來看到我弄壞了他的東西大發雷霆,但我更害怕我的朋友會如我偷聽到的那樣,被賣到不知道什麼鬼地方去。沒關係,沒關係的,

我最近賺了好多錢,如果被叔叔發現了,我就用我所有的錢跟他換我的朋友。

「哥哥快跑!」

我摔在了不知道什麼東西上,像是森林裡斷在地上的樹枝,劃破了我的胳膊。

「不行!我們一起!」他要拉我,可他餓了這麼久,早已瘦得不成樣子,又哪有力氣來拉我呢。

我稍微活動一下崴到的腳踝,就痛得直吸氣。

「哥哥你跑!去找媽媽來救我!」我聽見後面黑暗深處的腳步聲,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,一把掰開他的手,「我家在海棠花街 320 號,我等哥哥!」

小哥哥遲疑著,聽到叔叔的咒罵聲時一個激靈,哭著點頭道:「好!你等我!」

「我等你!」

他跑得很快,很快就要消失在森林深處。

我有些慌,再次和他確定,「哥哥!你要回來!」

可能是跑得太遠了,或者我太緊張,又或者是因為叔叔追上來得太快了,在我被木棍打暈的最後一刻,也沒有聽到小哥哥的回應。

那之後很多個晚上,我都在想他那天晚上有沒有回來找我。

為什麼母親說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這樣一個孩子敲響 320 號的門?

為什麼之後我在海棠花街等了那麼久、那麼久,他都……沒有來啊……你騙了我啊,哥哥。

你怎麼能騙我呢,哥哥?

十一歲的我,頭一次感到了極大的委屈,甚至是羞恥。

而這根埋在我心底的刺,仿佛拉開了我不幸人生的序幕。

因為被那個混蛋盯上,所以我們之後搬家搬得更為頻繁,在人們的指點和生活的擠壓之下,母親的情緒也越來越不穩定甚至惡劣。

她斥罵我是她一切不幸的源頭,別的孩子得到誇獎、愛撫,我只得到羞辱、毆打。

她會半夜衝進我的房間揪起我的頭髮拖到陽台;會在吃飯的時候把湯麵直接扣在我頭上;會在我想要出門上學時把我扒個精光,在我一次又一次的磕頭懇求下才沒有打開那扇外面就是馬路的房門。

最開始的時候會感到很難過,因為我經受的這些都沒有理由。

只是她想這樣,而我是她的女兒,而已。

最後一次是什麼時候來著?

啊……是她在校長辦公室,扇了我一巴掌,要我下跪,給那個欺負我的同學道歉。

在那個同學和他家長輕蔑又嫌惡的目光中,我幾乎麻木地、沒有遲疑地、仿佛演練了千百次似的……從二樓跳了下去。

在一片驚呼聲中,我閉上了眼睛。

真的……好累啊……

再醒來,我就不是袁意了,我成了顧氏集團的二小姐,顧意。

顧家很大,有專門照顧我的小阿姨,可她對我的母親和我昏迷時發生的事都緘口不言。

我經常坐在門口,但母親再也沒來看過我,再也沒有。

那一年開始,我所有的鮮活好像都得消失無蹤。

我成了一張不會說話、不會高興卻帶著鋒利稜角的黑白照片。

我時時向外望。

門前,再也沒有那片熱烈得像朝陽一樣的吊鐘海棠了。

什麼,都沒了。

6.

顧娉婷的訂婚宴在九月十九。

我拎起那張邀請函的時候,有點想笑。

多難看的嘴臉啊,我的姐姐。

妹妹前腳剛走,你怎麼就和妹妹的未婚夫滾到一張床上去了呢?

「小姐,」燕燕是新來的女傭,說話總是拘謹,「那條裙子被人臨時買走了。」

「嗯。」我不甚在意,在墊子上繼續做瑜伽動作,這場訂婚宴上,只要南家繼承人站在我身邊,穿什麼衣服對我而言根本沒什麼所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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