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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二十一歲的幼師白萍這幾天格外鬱悶,原因就是她五十三歲的母親,不分白天黑夜地叫她去跟父親做親子鑑定。
有時候,她會懷疑母親的腦子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。
自打十二歲那年,五六個陌生大媽大嬸闖進家裡,衝著她母親亂打亂砸一氣開始,她就知道自己是個私生子。
也就是她這些年聽得最多的「野種」。
她不明白,為什麼自己當了這麼多年的縮頭烏龜後,母親還不放過她,還要拽著她跟那個叫父親的人,去做什麼親子鑑定。
她難道不知道,當小三破壞別人家庭是不道德的,是可恥的嗎?
母親嘴一張,「做親子鑑定」幾個字就呼溜一出。但對她又意味著什麼,她知道嗎?
那意味著,會將她那還來不及癒合的瘡疤活生生地摳開,再往裡邊撒上一把鹽。
因為,有了那張親子鑑定書,坐實了她是那個人的女兒,她這輩子就要將「私生子」這牢底坐穿。
無論她走到哪裡,這頭銜都會像甩不掉的孤魂野鬼一樣粘著她,讓她噩夢連連。
放假時,她寧肯像個遊魂一樣在街上遊蕩,也不願意回家。
在上班的地方,在沒人認識的地方,她就是個身處妙齡的花苞女孩,這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聖潔也最美好的時光。
而只要走在熟悉的街道上,回到小區,她就是那人人都認識並非常樂意指點一番的「野種」。
十二歲之前是背地裡,十二歲之後是明目張膽。
02
可她的母親,卻好像並不知道她心下的想法。
見她屢屢迴避後,在微信上給她留言說,如果她再不回家,就會找到她上班的地方來。
白萍怕了。
在她的意念中,母親和她所在的那片土地,都被她的所作所為染上了別的顏色。
而自己所在的位置,有著一幫天使般的小生命。這塊土地,也是這個城市裡為數不多的凈土之一。
她害怕母親的到來,讓這兒也沾上她那見不得人的顏色。
所以,她被迫回了條微信,答應周末回家一趟。
然而,讓她沒想到的是,迎接她的,又是一場吵架。
這兩年鮮少過來的父親竟然也在。七十歲的老頭子,漲紅了臉,顫悠著身子,唾沫橫飛地跟母親吵著:
「你放屁,我沒管她!二十幾年來,你賺過一分錢沒?她上學的錢,治病的錢,你買這房子的錢,都是誰給的?」
母親不甘示弱地回答:「她以後生活不要錢?當幼師能賺幾塊錢,你七十歲了,說不定哪天就兩腿一蹬,嗚呼走了,她靠什麼生活?」
「即便是正兒八經的父親,也只管到十八歲,她都已經二十一了,我難道還要管她一輩子?!」
「那我呢,我三十歲就跟著你,二十多年的大好青春,你現在說不管就不管,我的後半輩子怎麼辦?」
如果不是親眼所見,白萍絕不會相信,就這樣的兩個人,當初竟然苟合到一起,還把自己給生出來了。
她確定,如果自己可以做主,她寧可投胎去當一隻流浪貓,也不願意當他們的女兒。
「我都自身難保了,你還要我怎樣?」父親還振振有詞。
「你那麼多的房子,身家幾千萬,隨便抖一抖就能給她安個窩!」
母親的算盤一向打得倍兒精。
03
白萍見那二人正吵得水深火熱,絲毫沒有因她回來而休戰的意思,便苦著臉扔下包,朝自己房間走去。
不料,這舉動卻將那二人都驚動了。
「誰欠了你的還是咋的,一進門就苦著個臉!我還沒死呢!」
「你是傻了還是咋的,人都不知道叫,快叫爸爸!」
那一瞬間,白萍非常確定,如果地底下能突然挖出一條溝壑來,無論下邊是刀山還是油鍋,她都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。
然而,還沒等她想好怎麼回答,那兩個人又吵了起來。
「我不是他的父親,你現在的野男人才是!」
「姓白的,你別血口噴人,明天就去做親子鑑定,趕緊、馬上!」
「你想得美!我孫子都二十歲了,還帶她去做親子鑑定,我怕是被鬼摸了頭,找罪受。
你難道不知道,就為了她,我女兒都十年沒叫我了,我老婆自打十年前起,就沒給過我一個好臉色。
我兒子至今不讓我進他的門。
我在那個家不是得看這個臉色,就得跟個哈巴狗一樣跟老婆子陪笑臉,我過的是什麼日子?
這一切還不都是拜你們所賜?!」
「我不管,你去也得去,不去也得去!」母親的獅吼功,多年如一日地氣壯山河。
相比之下,白萍弱小得不同尋常。
當了炮灰,不得不夾在他們中間卻又插不上嘴的她,乾脆在沙發角落裡攏緊了雙臂,緩緩滑坐在了地上。
一頭烏黑的長髮,如瀑布一樣地籠罩在她的後背,訴說著她生命力的旺盛和年華的美好。
不過,浸人的冰冷還是透過她的尾骨處不停地往上傳,很快便與她心窩裡散發出來的寒涼接壤到了一起。
身高一米六五體重卻不足九十斤的她,美好得讓人移不開眼,卻要多可憐有多可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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