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他們去上班,孫女去上學,我就自己把房間給收拾出來了,先把貓的那些墊子、架子都挪出來,我又下去附近的二手市場看看有沒有床架子,買回來一個也省的住沙發了。
等兒媳下班,看到我把貓的架子丟到了外面,居然沖我大發脾氣,說我不該亂動東西。兒子回來以後啥也沒說,默不作聲的,只有兒媳抱著她的貓,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指責,一邊訓我一邊說這個貓有多貴。
我是一句話也不敢說,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,後來兒媳氣沖沖地回到了房間裡,我只覺得委屈,難道貓比我這個老父親更重要嗎?
後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,便問兒子這到底怎麼辦?啥時候把屋子給我收拾出來,但兒子的回應卻讓我心寒,他說:「爸,要不然你還是回農村老家吧,這個城裡你住著不喜歡,身邊也沒有朋友」。我一愣,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兒媳此時也從房間出來,一邊假裝掃地一邊跟我說:「爸,你真不適應城裡,你就看看這沙發,你睡完以後還能住人嗎?上面到處都是黃的黑的,髒成什麼樣子了」,兒子又順勢說:「而且這屋子裡,爸你沒聞到什麼味道嗎?自從你住進來,這味道就沒散過,我讓您洗澡,您也不去」。
我不好意思地笑笑,撓著頭說:「這是養雞場的味,在那工作時間長了,洗也洗不清了」,兒媳又說:「這都是小事吧,咱家真沒地方,你看你能不能回去啊,我們倆每個月給您錢,五百行不行?」
「五百不行,我爸現在有病呢?給八百吧」兒子還幫我說說話,就這樣,被這夫妻倆一頓說,我來這裡住,倒成了不合時宜,來人還幫我訂了車票,第二天就要把我送走,我沒法子,只能接受了每月800的養老錢,自己出去住。
回家的車上,我很困,歪著頭卻睡不著,這算什麼事情啊,我買的房子,到頭來我卻住不進去,就因為我身上一股子養雞場的味道嗎?那不還是還錢搞得,我要是不借錢,哪會有這麼多的事情。
我算是想明白了,這事不怪任何人,要怪就怪我太寵溺兒子兒媳了,什麼事情都給他們包辦,導致他們一點也不把我當回事,還每月給我800呢,我差那800嗎?原本以為自己活不長了,跟家人在一起不是那麼孤獨,現在可倒好,自己在農村住著吧。
村裡人見到我回來還奇怪,問我怎麼不在兒子家享福,我仍為他說話,告訴大家是我自己不習慣,非得住在村裡,兒子擔心我,每月還給我1000養老錢呢,村裡人紛紛為兒子豎起大拇指,我卻有苦說不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