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紀人已經等在保姆車裡了,忙得頭都不抬。
我提著裙子上車,問:「熱搜什麼 情況?」
「我已經聯繫媒體撤熱搜了,這叫什麼事兒啊,非得趕在你獲獎的當天爆 料。」
「誒?」
經紀人突然像被按了暫停鍵,抬起頭來奇怪地看著我。
「晚,熱搜沒了。」
「挺好的。」
我捏了捏蹙在一起的眉心,舒了口氣,「送我回去吧。」
「等會兒,晚!你和厲江流到底是怎麼回事兒?他這兩年,真的一直把你當替 身?」
我拿毛絨毯子蓋住腦袋,悶聲說:「我睡會兒。」
2
其實仔細算起來,我和厲江流,算是青梅竹馬。
那年我五歲,在家附近玩的時候,被男人直接拽上了一輛麵包車。
被黑色布袋蒙住了頭,再醒來的時候,我就和一個小男孩一起被緊緊地銬在 水管旁。
當時的我,不知道什麼是綁架,也不知道害怕,只知道這個小哥哥長得好好看 看,他身上的味道好好聞。
他輕輕地安慰我,叫我別害怕,警察會來救我們的。
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。
「哥哥,你叫什麼名字呀?」
我好奇地盯著他看。
他笑了笑:「厲江流,你呢?」
「我叫唐晚!」
倉庫很大,大部分時間都是黑乎乎的。
偶爾有亮光照進來的時候,我總會痴迷地看著他。
我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孩子。
綁匪進來打我們已經成了家常便飯,血剛剛淌在地面,又被新的血覆蓋。
身體強壯的男人對哥哥下手總是格外狠,每次哥哥臉色煞白地躺在地上的時候 後來,我都很害怕他像電視劇里演的一樣睡著了,然後再也醒不過來。
為了讓他不要睡著,我拉著他喋喋不休地講,講家裡的玩具熊,講解不出來 的算術題,還講家裡後院栽著的大片梔子花。
我們也約好,等出去了以後,要一起去看梔子花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「他媽的!這小崽子家裡報警了!」
倉庫的門被猛地打開,忽然刺入的大片亮光晃得人睜不開眼,有幾個男人沖 了進來。
慌亂間,我看到有個綁匪拿著把刀,就要往我身旁刺去。
「哥哥!」
我下意識地往身旁擋,隨之而來的是背上的劇痛。
外面響起了警笛聲,倉庫大亮。
我第一次這麼仔細地看他的臉,真的很好看。
「警察!抱頭蹲下!」
他漂亮的眸子被驚慌填滿:「晚晚!堅持住!晚晚!」
我費力地抬眼看他,笑了,「哥哥,我們,還能再見嗎?」
還沒等到他的回答,我就因為疼痛暈了過去。
關於那場綁架,是以我鼻腔里充斥著的、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收尾的。
再見到哥哥,是在病房的電視上了。
這場發生在富宅區的隨機綁架事件,在社會上引起了不小的關注度。
尤其是被綁架的孩子其中一個,還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厲家小公子。
新聞上鋪天蓋地地報道著厲江流死裡逃生。
採訪視頻里的哥哥,還是那麼好看,但似乎又有些不一樣。
他面無表情地坐在鏡頭前,機械式地回答著記者的問題。
哥哥沒來找過我,那場綁架留給我的,是後背一道催人的傷疤和夜裡的噩 夢。
無數的深夜,我發著冷汗驚醒,就再也不敢入睡。
我在新聞報紙上看著他,男孩變成男人,接手家族的商業帝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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