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我去跟導演開會,第三天就定了一個科幻動作片的項目,投資巨大,拍攝需要橫跨歐亞大陸。牛逼壞了。我挺高興,導演也挺高興,當即包了四季酒店的兩間套房,挨著,一間面試演員,一間給我寫劇本。
我開車回家收拾東西,跟我媽說接下來的倆仨月你就跟張樂樂相依為命吧,兒子我要去賺大錢了。
我媽撇了撇嘴,說:你家張樂樂今天在幼兒園裡把別的孩子給打哭了。
我說:她都能把我打哭,不奇怪。這次又是因為啥?
我媽說:有小朋友說牛暢老師的壞話,你家張樂樂不樂意了。
我怔住了,去張樂樂房間看她,發現她正捂著被子哭。
我說:張樂樂女士誰欺負你了?告訴爸爸。張樂樂女士扔過來一個塑料玩具,差點給我開瓢。我躲過一劫,坐在她床沿上,問她:張樂樂女士,你要是這麼不講理,我可就不讓你上幼兒園了。你天天在家看小豬佩奇吧。
張樂樂突然掀開被,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:不要,我要上幼兒園!
我說:你要想去幼兒園,就要跟挨打的小朋友道歉,跟牛暢老師道歉。張樂樂比我還倔,大聲說:我不道歉,他說牛老師不好。
我說:人無完人,你也不能控制別人的言論。張樂樂越哭越大聲,哭到我媽舉著糖葫蘆衝進來哄。她一邊哭一邊說:我不管,牛老師最好,世上只有牛老師好!
我深知張樂樂的脾氣,這種時候只能冷處理。在開車回酒店的路上,我左想右想,還是決定給牛暢打個電話。
接通後,我先道了個歉,說:牛老師,不好意思,我家張樂樂給你添麻煩了。如果挨打小朋友的家長去找你要說法,你儘管推到我這裡.……
牛暢那邊卻不太對勁,她半天沒吭聲,最後問了我一句:你到哪裡了。
我說:啊?我還在國貿橋呢,堵得噹噹的。
她小聲說:我在你四季酒店的房間等你,你快點。
我驚得一腳剎車,差點懟了前面保時捷的車屁股。
7.
高三年級拍畢業照的當天,我午休回家拿了球桿。
在回學校的路上,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復仇大業,壓根沒注意身後有五個人正朝我靠近。他們叼著煙,拎著鑲銅扣的皮帶,仿佛是正在圍捕的獵人,並且勝券在握。
他們叫我:誒你,等會兒。沒等我回頭,他們就把我推進一個暗巷裡。
問:就他媽你是張笑啊。
唉,我想這幾位一定又是找錯人的癟犢子。
按往常,我跪下叫個大哥,挨兩腳就過去了。但那天我正在氣頭上,手裡拎著球桿,打算橫到底了,就梗著脖子說:是,咋的吧。
他們笑了,說:誒W槽,名不虛傳啊。夠硬。
我也笑了,攥緊了手裡的球桿。
等那幾塊碩大的銅扣招呼過來的時候,我揚起杆子敲在離我最近那個人的脖子上。他哎呦一聲,往後稍,有人上了腳,正踹在我的肚子上。我重心不穩倒在地上,杆子也被踩住了。
我想要爬起來迎戰,臉上卻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。我瞬間頭暈眼花,感覺牙齒鬆動,一股血腥味堵在喉頭。
接著又是一腳飛過來,他們穿著軍勾子,靴頭冰冷而堅硬,正踢在我的眉骨上,嘩啦一聲,我的眼前降下一片艷紅色的血幕。
我想:壞了,出師未捷身先死了。
突然我的身後有人說話:幹啥呢,五個打一個。要點逼臉不要啊。
聽著耳熟,張笑。
我還沒反應過來,就看一個人影揮舞著磚頭衝進敵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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