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口吻忽然嚴肅起來,視線盯著虛空,要不是這屋裡就我倆在,我還以為他在跟別人說話。
「幹什麼呢你。」
他回神笑笑,遞過支煙來,「嗐,主要是這種情況看得太多了,有感而發。」
我擺手拒絕了他的煙,「戒了。」
順著他剛才的視線看過去,一愣。
那好像是……攝像頭?
我下意識擰眉,再三觀察才確定,那確實是個攝像頭,並且拍攝角度正對著走廊。
那那個男人帶肖然進地下室,必定被拍下來了!
我壓住激動問,「你這邊的監控,平時開不開。」
「開啊,酒吧人多事雜,怕出事說不清楚得常年開著,不過只對著走廊和廁所……對啊,咱可以查監控!」
陳威眼睛發亮,從沙發上彈了起來,急急往前台走,「差點忘了還有監控這回事了。」
我也跟過去。
從開始營業的畫面,一路看下來。
直到肖然的那件淺粉色連衣裙出現在畫面里,我才調慢了倍速。
可光線模糊,只拍到一個男人攬著肖然鑽進樓道,再拍不到更細緻的場景。
我盯緊螢幕,卻發現那男人比沈甜前任高很多,背影身形毫不相像。
那問題來了,他又是誰?
思索間,陳威「嘶」了一聲,「不對勁,你這朋友好像是清醒的啊。」
經他提醒,我這才注意到。
監控畫面里不光是那男人攬著肖然肩膀,肖然的手也搭在他腰上,如果處在昏迷狀態,怎麼可能主動搭腰。
那既然兩人認識,肖然為什麼還會被對方下藥?
直到計程車到達目的地,我依舊沒想清楚這些問題。
檢查結果跟陳威推測的相差不大。
肖然體內含有安眠藥成分,攝入量不小,這才會陷入昏睡。
但好在沒有危及生命。
我守在病房外面。
又掏出手機給沈甜打了個電話,毫不意外依舊沒人接聽。
凌晨六點,窗外天還黑著。
但依舊能辨認出,天邊飄飄揚揚落下的白色是雪。
我怔在原地。
深圳的,雪?
我下意識掏出手機,卻發現朋友圈一片安靜,絲毫不符合我預料中的狀態。
動了下手指刷新。
瞬間刷出數十條配圖內容,連許久不發動態的老鄉都在感慨今天竟然下了雪。
嘖,不愧是南方。
沈甜下落不明,肖然並無轉醒跡象。
我也沒心情繼續看雪,扭頭從窗邊走開,發微信跟老闆請病假。
拍了醫院走廊過去,對面立刻就答應了,甚至沒問詳細病情。
驚訝於老闆的大度,半晌才苦笑。
也是,這個工作強度,猝死了也不奇怪。
折騰一宿,我實在頂不住了,靠在走廊的座椅上睡著了。
被人叫醒的時候,天早就亮了。
小護士抱著病曆本,妝容精緻,「先生,您朋友醒了。」
我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,吃不准這人在笑什麼。
只能道了聲謝,往病房走。
病床被升到一半,肖然安靜地躺著,面色蒼白。
可她看到我,卻迅速將頭別開,眼神躲閃。
這是什麼意思?
我擰眉走近,「肖然?」
她卻忽然拉住我的衣角,說,「救救沈甜,你不能放棄她,千萬不能!」
我剛想問她昨晚具體什麼情況,她卻猛地變了臉色,大喊,「你快走,快走啊!」
轉變突然,嚇了我一跳。
「你讓我去哪?」
她一愣,之後仿佛下定了決心,咬牙開口,「去哪都行,但千萬不要說出來,不要被他們發現,你走,你快走!」
她穿著病號服,但力氣卻大得驚人。
一個勁地把我往病房門口推。
還是醫護人員發現了這邊的動靜,進來把人控制住。
先前見過的小護士跟我解釋。
「先生,病人之前受到的刺激過大,現在精神極度不穩定,您還是暫時離開比較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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