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本文節選自網文《早知婚後,不如結婚前分手》,作者:深夜情感研究所 等,有刪減,如有侵權,請聯繫刪除,圖片源自網絡侵刪】
1
一個眉目恬淡的女子坐在畫面中央,身穿鴨蛋青色斜襟小衫,面前一架古箏,背後一窗翠竹。
她左手按弦,右手輕撫,頭微微傾斜,肩頸的線條流暢舒展,單看她沉醉於自己音樂中的姿態,觀者仿佛也聽到了縷縷佳音。
這幅畫的妙處還在於配色,衣衫的青色和竹子的翠色都帶著幾分水氣,氤氤氳氳,和暗綠的背景融合在一起,使那女子仿佛端坐在青碧的雲霧之中一般。
姜鶴凝視著面前的畫,心中已打好了一篇畫評的腹稿。
他瞥見了畫面右下角的簽名:程雅聞。
「老鶴喜歡這幅畫?」畫廊老闆馬驍駿踱了過來。
馬驍駿與姜鶴是大學同學,相交多年,可以說是眼看著彼此從十八九歲的少年變成了年過不惑的大叔。
兩人都是學畫出身,但馬驍駿自覺繪畫天賦不算出眾,早早就轉行成了畫家經紀人,如今也算干出了名堂,有了自己的畫廊,擅長挖掘新人,以眼光獨到著稱。
姜鶴則是個徹頭徹尾的浪漫主義者。他家境優渥,沒有任何生存壓力,畢業之後就在世界各地遊歷,不斷創作,兼作藝術評論。
因為始終忠實於自己的品味,漸漸累積起了大批擁躉,繪畫水平和鑑賞水平在業內都受到充分認可。
也正是因為姜鶴的浪漫主義和殷實家境,他身邊從來不乏鶯鶯燕燕,不過自從與初戀婚姻破裂後,他似乎就對感情之事心灰意冷了,再沒有好好談過戀愛。
聽到馬驍駿問話,他回應道:「嗯,技法還需要磨練,不過難得的是有氣韻。老馬,這個程雅聞,是什麼來頭啊?」
「是我們畫廊新簽的畫家。挺靈的一小姑娘,大學剛畢業,學的是歷史,這幾年發表了不少插畫作品。
「她畫畫是野路子,沒正經學過,不過很有想法。正好,我今天約了她過來談談接下來幾年的規劃,要不一起見個面?」
馬老闆知道自己這位老友嘴刁得很,難得這幅小畫對了他的胃口,便想藉機讓程雅聞和他認識一下。
「行啊。」姜鶴應了,隨馬驍駿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。
2
兩人剛落座,就聽到有人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。
門打開的時候,窗外遮住太陽的雲彩正好飄走,陽光灑進來,映得門口的女孩肌膚瑩白,像玉的質地。
姜鶴覺得眼前一亮。
卻聽馬驍駿說:「小程,來來,認識一下,這位是姜先生,是非常有影響力的藝術家,也是藝評人,你有機會要多向他請教。」
程雅聞那天穿了一件藍印花布的寬袍,七分袖,下擺遮到小腿肚,也不掐腰。身材曲線全掩在袍子裡,只露出細細的手腕和腳踝。
姜鶴想:如果我用手攏成一個環,她的腕那麼細,應該會在自己指間晃蕩吧。
這麼一想,竟出了神。
「姜老師,您好,我叫程雅聞。」她那同樣瘦而白的手,大大方方地伸到了姜鶴面前。
「你好。」姜鶴驚覺自己失態,連忙也伸出手去,草草握了一握。
三人推讓了一番,各自坐下了。
姜鶴此時才看清程雅聞的長相:小圓臉,五官都偏淡,不過搭配在一起頗為和諧。出奇的是那雙眼睛,瞳仁大而黑,像兩汪深潭,似乎一覽無餘,又似乎充滿故事。
她那天的髮型也有意思:額前打著薄薄的齊劉海,一條麻花辮從腦後垂到胸前,辮梢用紅絨線束著。姜鶴笑道:「小程,你梳這個髮型,換身衣服就可以去跳白毛女了。」
他原本以為,這句笑話,程雅聞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恐怕聽不懂,正準備來解釋,卻聽她說:「是呢,扮李鐵梅也行吧,就是太短了。」
「你知道樣板戲?」姜鶴有些驚訝。
「知道啊,還挺熟呢。」程雅聞微笑著答道,「我爸爸是研究中國戲劇的,他一向很推崇樣板戲的藝術水準。受他感染,我也很喜歡戲曲,特別是京劇。那些名家的聲腔,哎喲喲,真是繞樑三日。」
「哦?」姜鶴頓時來了興趣,「現在喜歡戲曲的年輕人可不多了,你喜歡聽哪一派的戲啊?」
程雅聞也興高采烈起來,「我最喜歡程派,《鎖麟囊》真是好,冷門一點的,《珠簾寨》我也特別喜歡……」
結果,馬老闆那天幾乎一句嘴也沒插上,就這麼傻乎乎地聽這兩個人聊了一下午京劇。
最後他實在受不了了,只好以畫廊要閉館為藉口,半推半送地把兩人請了出去。
不過回頭想想,他又覺得挺高興:程雅聞這丫頭運氣不錯,有老鶴捧場,她的畫一定賣得出去!
3
馬老闆怎麼也想不到,兩個月後他再次見到姜鶴的時候,對方的第一句話會是:「我要結婚了。」
不容他答話,一份請柬已遞了過來。
請柬上是一幅速寫,一男一女,一左一右,托腮對望。男的一看就是姜鶴,至於女的……
「是雅聞,」姜鶴笑容滿面地說,「雅聞畫的。」
「雅聞……哪個雅聞?」馬老闆遲疑地問。
「還能是誰?當然是程雅聞,你老馬慧眼識珠的程雅聞!說起來,真要多謝你這個大媒人,不然我這光棍還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呢!」姜鶴拍了拍馬老闆的肩膀,哈哈大笑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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