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窗期六年,我在旅遊時「艷遇」了小哥

2022-01-23     緣分     9438

空窗期六年,我在旅遊時「艷遇」了小哥

九月底,杜子衿接了一部現代職場言情劇的配音。這部劇可以算得上是今年的超熱 IP,男主女主都是一線的小生小花。

片子還沒拍完,只因為杜子衿接連完成了幾部重磅 IP 劇的女主,一時風頭無兩,這部戲的導演點名要杜子衿來做女主的配音。

有錢不賺是傻子,杜子衿樂得有活干,算了算這筆帳,想著這部戲配完,又能抽出時間出去玩一趟。思及此,難免又想起了陸徽。

阿伶最近懷上了二胎,剛兩個月,肚子平平還看不出來,可她老公就已經緊張得不行了,整日沒事就跑到公司來圍著她團團轉。阿伶也很自覺,把手裡的工作分了大半出去,整日裡無所事事,竟然就那樣閒了下來。

人一閒就會覺得生活無聊,無聊就會開始想找一些樂子。背著杜子衿做了一本什麼青年才俊名單,然後暗搓搓塞給杜子衿,慫恿她從裡面選一個出來,讓她在中間牽個紅線當一回媒婆。也不知道是不是已婚已育的婦女,總有那麼一些八卦之心,是怎麼撲都撲不滅。

這日天氣好,導演給杜子衿打了電話邀請她去拍攝現場玩玩。杜子衿這還是頭一次去拍攝現場,興奮勁是掩都掩蓋不住,阿伶看了直說她沒見過世面。

到杜子衿收拾了包,臨走才被阿伶告知,她私下聯繫了一位青年才俊,在影視城裡的咖啡店裡等杜子衿,這邊是傳說中的「相親」了。

杜子衿無奈,又沒法讓阿伶難堪,勉強答應去完拍攝現場以後可以見一面。

導演倒是熱情非常,說話間甚至帶著一點莫名的興奮。杜子衿摸摸鼻子,她是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,對方是因為她接了這部劇的配音而這麼激動的,約莫是真的遇上了什麼好事。

答案沒讓杜子衿等很久,她坐在片場後面喝水,工作人員搬著泡沫箱子來發冰棍,最普通的糖水老冰棍。九月依然炎熱,杜子衿舉著冰棍,坐在小塑料凳上一口一口吃著,聽見場務躲在一邊咬耳朵說悄悄話。

「你聽說沒,陸徽出山了。」

「陸徽是誰?」

「你不知道啊,不過也是,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啦。陸徽當時是世界級的攝影師,不知道多少導演、經紀人排著隊請他來給手裡的藝人拍大片。那人可大牌了,不過當年他也確實值得起這個價,不過後來聽說他拍的東西不行了,漸漸就銷聲匿跡了……」

「關咱們什麼事?」

「喏,導演請來了陸徽操刀定妝照,就憑這個噱頭,就能提前火一把。趙老師親自來談的,不會有假,趙老師以前是陸徽的御用經紀人。」

剩下的說了什麼,杜子衿也不大清楚了,意外提及「陸徽」二字,讓她猝不及防想起了在臨水鎮遇到的那個男人,驚鴻一瞥,再難相忘。

她手裡的冰棍有些化了,糖水滴在地上,杜子衿沒了吃冰棍的心情,隨手扔進了垃圾桶里,從包里拿出濕紙巾擦手,卻意外看到了包包夾層里的那根竹籤。

原來,他還欠自己一紙簽文。

杜子衿笑了笑,跟導演道了別,準備去影視城的咖啡廳里「相親」。

從前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,而今是但凡遇到了別的男人,眼前總會出現那一雙桃花眼。

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,從此再也沒能忘記那張臉。

街邊的小店裡放著王菲的《傳奇》,卻和杜子衿此刻的心境全然相符。

男人已經在咖啡店裡等候,平凡的樣貌,彬彬有禮的姿態,在杜子衿落座後自作主張為她點了一杯黑咖啡,興致勃勃地推薦道:「你可以從裡面嘗出人生的味道。」

杜子衿低著頭,勉強地笑了笑,心裡卻在想,六月在臨水鎮的畫堂居,老闆阿松喝著一杯自己研磨的黑咖啡,正準備倒一杯給杜子衿嘗嘗鮮,而陸徽卻在那時候遞上一碗清涼的酸梅湯,說道:「女孩子家家,喝什麼黑咖啡,苦死人了。」

她不愛泛苦的東西,正如她平凡無奇卻又還算風順的人生,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,痛徹心扉,平凡得就像一碗最普通的酸梅湯,酸酸甜甜,一如柴米油鹽。

身邊好似坐下了一個人,落下一大片陰影,將杜子衿籠罩在陰影里。

杜子衿錯愕轉頭,卻看見一隻瘦長的手,推過來一碗冒著涼氣的酸梅湯。

那人說:「女孩子家家,喝什麼黑咖啡,苦死人了。」

聲音好似來自數月前,穿越過短暫的時光,她看他一眼,仿佛相識多年的舊友。

「杜小姐,我還欠你一紙簽文呢。」

他絲毫不顧及對面的男人依然鐵青的臉色,一如既往的隨心所欲。

杜子衿聲音哽在喉間,唇瓣微微張開。

「8 號簽的簽文,意思是,你找的人在你的眼前。」陸徽端過杜子衿面前的黑咖啡,輕啜了一口,對著對面的男人說,「不好意思啊,先生,我們杜小姐不愛這種苦死人的東西。」

男人怒極,拂袖而去。

杜子衿低頭輕喘了兩口氣,然後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。

「陸徽?」

「嗯?」

「你怎麼來了?」

「我不來,怎麼賺錢找女朋友養媳婦?」

他站起身,坐到了杜子衿對面,正好是剛剛那個男人坐過的位置,雙臂手肘撐在桌上,雙手交叉抵住下巴,笑吟吟地看著杜子衿。一雙桃花眼彎彎,眼底的淚痣被窗外的陽光照得發亮。

半晌,他輕咳兩聲,「杜小姐你好,我是你的相親對象,我叫陸徽,今年29 歲。目前有一個酒吧叫唐朝,還投資了一家民宿,然後正準備重操舊業做攝影,財產不多,養個媳婦還是夠的。」

杜子衿抿抿嘴,嘴角下陷出一個小窩窩。眸光輕閃,從包里拿出那根竹籤放到桌子上,「簽文是那個意思嗎?」

「當然是,我從不誆人。」這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,一點不心虛,完全忘了當初是怎麼被人打的。

杜子衿也不戳穿,喝了口酸梅湯,「陸先生,請多指教,我是杜子衿。」他在她的眼睛裡找回初心。

她在他的鏡頭裡找到自我。

誰說不是天生一對呢!

這部劇原本是有一版定妝照的,已經在網上發布過了,可陸徽宣布復出之後,導演急不可耐,請他操刀再拍一組宣傳用的定妝照。

於是杜子衿被邀請攝影棚一日游,導遊正是陸某某。

這也是杜子衿第一次看到陸徽工作的模樣,可那時候在臨水鎮外的向日葵田裡不一樣,她幾乎沒有和陸徽說上幾句話,只被安排在他的椅子上坐著等,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。

迷迷糊糊在半夢半醒里,恍惚感覺有人在她身上披了一條小毯子,然後仿佛聽到有人輕聲說:「噓,我女朋友睡著了,說話聲音小一點。」

杜子衿陷入沉睡前最後一秒還在想:這人忒不要臉了,誰是你女朋友呀?我還沒答應呢。

空窗期六年,我在旅遊時「艷遇」了小哥

可她到底是錯過了解釋的反駁的最佳時間,一覺醒來,頭頂「陸徽女朋友」的名號,有人端茶送水噓寒問暖,簡直和上午判若兩樣。

杜子衿撇撇嘴,她也是金牌配音師好麼,她不要面子的呀?

某天,陸徽跑到杜子衿的錄音室探班。

正好撞見阿伶的老公來給阿伶送飯,杜子衿剛從錄音室出來,正準備給阿伶和她老公介紹一下。

卻看見陸徽和阿伶老公對著撞了撞拳頭,一副十分熟稔的模樣,阿伶站在一邊絲毫沒有驚訝和陌生。

輪到杜子衿驚訝了,「你們認識?」

「我老公是陸徽經紀人,我們認識很久了。」阿伶對杜子衿大驚小怪的模樣十分嫌棄,「你沒跟我說你的艷……」

話還沒說完,就被杜子衿竄上來一把捂住了嘴。陸徽在旁邊笑,她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,可他早就什麼都知道了,阿伶那個賣隊友的,嘴上就沒個把門的。

直到後來,杜子衿後知後覺,屁顛顛跑去問阿伶:「我……我去片場那天,陸徽怎麼在那?」

「哦,趙赫帶他去見導演,因為我說你那天在那相親,所以我們一合計,他特地選的那一天去見導演。」阿伶挺著五個月大的肚子,仗著自己是大肚婆,一點不怵杜子衿,雖然平時也不怵。

杜子衿這才恍然大悟。

原來……

她是說,怎麼那天就那麼巧,正好撞見原本以為遠在天邊的陸徽。還以為真的是緣分使然,卻不想,有時候緣分也可以是人為的,只要他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