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,如果肖恩不改變國籍,我們有了孩子之後,孩子在出國留學或者有其它選擇時自由度更高,更何況肖恩也不符合入籍條件。我國規定婚姻關係要存續滿五年(我們才剛剛結婚)並且已在中國連續居留滿五年,每年在中國居留不能少於九個月,有穩定生活保障和住所、沒有違法記錄、身體健康(無特異性傳染疾病:包括愛滋病等)的外國人,才可以申請永久居留。
因為不能改換國籍,肖恩失落了一段時間,才恢復了對生活的熱情。每當夜晚降臨的時候,他會擁著我深情地描述自己的家鄉:土魯斯在黎明時是玫瑰色的,正午時它是淡紫色的,黃昏時它是紅色的。我想:他一定很想念自己的家鄉和母親吧。
我只在婚禮時匆匆見過我的法國婆婆一面,看到他們母子抱頭痛哭,我也濕了眼眶。我想,雖然外國的小孩子獨立的早,但並不表示他們不思念親人。因為我不懂法語,而法國人又通常拒絕說英語,所以我幾乎和婆婆零交流,只是覺得洋婆婆看我的目光有點躲閃,微笑中透出討好。
二
肖恩工作的那家外語學校規模很大,他有法國的專業從教證書,其實這在國內是很難得的,老外的身份並不等於可以做一名合格的教師。肖恩是那家私立學校的優秀教師,他負責的 32 個學生都是 15、6 歲的年紀,正是青春萌動的時期。班級里的女孩子們特別喜歡他,肖恩經常會收到畫著粉紅心的情書或者包裝得很漂亮的小禮物。
這些「粉紅色的小秘密」都被他藏在一個帶鎖的電腦包里,他拒絕和我分享,他解釋說這只是學生送給他的私人訂製,屬於他的個人隱私,希望我能尊重他的習慣。我也覺得這並無大礙,外國人是對私人空間比較重視的。
但我也有不能接受的地方,比如說他的 AA 制消費觀念。
中國女人有句話:要想抓住男人的心,就要抓住他的「錢」。胃我是抓不住了,因為實在不擅長廚藝,所以只能抓錢。
不過肖恩也有句口頭禪:我可以和你分享我的床,但不能分享我的收入。
我發現肖恩特別喜歡 AA 制。
我每個月的工資不到 8000,肖恩是年薪,不包括額外收入也會達到每月兩萬多,房子每月的租金是 4500,我們各出一半,每月包括水電費的生活支出他都會只支付一半。
我還發現肖恩每個月都會把一部分收入打進一張世界通用的 VISA 卡帳戶里,而那個帳戶不在中國,甚至也不在法國,而是在美國。
錢的支配權引起了我們結婚之後的第一次爭吵。
肖恩覺得通過這種財務分開的理財方式既能體驗共同生活的快感,又能體驗共同賺錢的艱辛,不僅有利於家庭日常開支的預算,也有利於愛情長期發展,而且萬一感情破裂,也沒有什麼「瓜葛」,兩不相欠。
對這種冠冕堂皇的說法我拒絕接受,我覺得這種理財方式根本就不足取,它分明就是讓不負責任的老公找到為自己開脫的理由,也會讓原本親密的夫妻關係變得生分、疏遠起來。
無論在哪個國家,在愛人面前連收入都不透明,還談什麼真正的信任和愛?
肖恩卻反駁我:「重要的是心情愉悅,而不是錢。」
我回敬他:「既然重要的是心情而不是錢,你為什麼不能把收入交給我保管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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