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來是來找她商量如何慶祝的,明天就是她的生日,正巧周末,他想騎單車帶她去踏青,陪她去郊外,看她一直想看的風吹麥浪。
但現在,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。
已經是筆過期的交易,何苦覥著臉再去自取其辱,或是自欺欺人?
宇城飛覺得,他不像蘇葡,這點剛烈的骨氣還是有的。
蘇葡等了宇城飛一天,從早上7點到晚上7點。
她提著一籃食物,坐了很久公交車到了城南近郊,站在他們約定好的地方,背後一片青山綠水,他說他會給她個驚喜。
等到中午時,天氣說變就變,前頭還一派春光明媚,轉眼間,烏雲密布,大雨說下就下。
蘇葡一邊躲雨,一邊護著籃子,想到出門時,弟弟葉萄又哭又鬧不放手,心中不禁有些愧疚,畢竟這是她第一次沒有在家過生日,沒有陪著葉萄。
不知道隔壁張媽有沒有照顧好他?他最怕打雷下雨了。
在惴惴不安的等待中,蘇葡終於泄氣了,渾身濕漉漉的,坐上了回市裡的最後一班公交車。
她想,也許是天氣突變,約定臨時取消了,她沒手機,宇城飛通知不到她。
這樣安慰著自己的蘇葡,卻萬萬沒想到,會在回家的小吃街上,撞到喝得酩酊大醉的宇城飛,以及他旁邊的另外一個女孩。
蘇葡臉色蒼白,身上仍在滴著水,狼狽的模樣卻只換來宇城飛一句:「哦,對不起啊,我忘了。」
蘇葡沒有問女孩是誰,只抿緊唇,上前去攙扶宇城飛,她知道他一向不是個不靠譜的人,她擔心他出了什麼事。
誰知宇城飛卻爛泥似的軟在她身上,笑得無賴至極道:「小地主婆,這一攙,要多少錢?」
語氣不再是平日單純的調侃,竟夾雜了不曾有過的三分鄙夷。
蘇葡撤回手,退後一步,冷了眉眼,「你什麼意思?」
宇城飛嘿嘿一笑,醉醺醺地從懷裡掏出錢包,逐字逐句說:「我的意思是,我玩兒膩了,我要甩了你,我們分手吧,這分手費夠多了吧!」
說著,一大疊嶄新的鈔票猛地摔出,狠狠甩在蘇葡臉上,漫天粉紅頓時紛飛如雨。
蘇葡身子顫了顫,煞白了一張臉。
宇城飛悠悠打了個酒嗝,一把攬過旁邊的女孩,對著蘇葡吃吃笑道:「看見沒?這是新的,代替你的新的,比你好看吧……對了,你不會真冒雨等到現在吧?實話告訴你,其實我不是忘了,我是故意哄你去的,因為我覺得有意思,反正我花了錢,不用來逗逗樂子真是浪費了……」
那時的宇城飛醉得一塌糊塗,他想得很簡單,與其等蘇葡甩了他,還不如他先說分手。所以他故意爽約,還叫來了表妹,守在她回家的必經之路上。他提前去銀行取了新鈔,他特解氣地把錢摔在那個眼裡只有錢的地主婆臉上。
解氣呀解氣……卻解得心口一陣陣抽疼,尤其是看到蘇葡臉色慘白地盯了他許久後,居然一點點蹲下身,將散落一地的錢一張張撿起時,宇城飛簡直疼得要喘不過氣來。
「的確是不少的分手費呢……」拿好錢的蘇葡喃喃自語著,抬頭沖宇城飛笑了笑,不見一絲難過,「那行,我走了,你保重,再見。」
說完,她竟真的走了,拿了錢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宇城飛不敢相信,張了張嘴,忽然埋在表妹懷裡,嚎啕大哭。
蘇葡是個說到做到的性子,從此,她真的和他形同陌路了,連座位也向老師申請調開了,高三一年,她再沒和他說過一句話。
起初宇城飛還很奇怪,蘇葡和他分手後,居然沒同那高三學長在一起。直到他憋不住,在籃球館裡單挑那高三學長,最後發了狠地將他壓倒在地,才得知事情的全部,他走後所沒看到的那一半真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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