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染淮海(三十):黃埔名將熊綬春之死

2024-02-23     緣分     6798

熊綬春聽完只是笑了笑:「不知谷副軍長會不會同意。」

他口中的谷副軍長,就是出身於黃埔五期的第十四軍少將副軍長——谷炳奎。熊綬春稱如果谷副軍長同意的話,大家就一起干,不同意就叫梁岱派人監視他。

谷炳奎

後來,熊綬春,梁岱和谷炳奎聯名寫了一封投誠信,並拜託之前的那個被俘的軍官送到解放軍那裡,谷炳奎雖說痛哭流涕並勉強同意了投誠事宜,但是卻拒絕在聯名信上簽字。

「這樣吧,我和老谷都不用署名,就由梁參謀長代為簽字好了。」信寫好後,熊綬春對梁岱說道。

從那之後,梁岱心裡很不放心,於是便一直派人盯著谷炳奎,就連吃喝拉撒都不例外。如果發現他想向兵團部告密,就立刻叫人把他幹掉。

梁岱唯恐夜長夢多,於是向熊綬春建議:「熊軍長,事情宜速不宜遲,遲則生變吶!上面看的緊,我建議直接架一條電話線到共軍那裡,詳談投誠事宜,這樣事情就快得多。」

熊綬春當時已經心亂如麻,他出人意料地拒絕了這個建議,反而勸梁岱不要冒險。

梁岱看自己的軍長這幅模樣,心裡就更急了,他和熊綬春都看過信,解放軍在信里最重要的內容就是只給第十四軍二十四小時考慮,時間一過,解放軍就會立刻發動攻擊,到時候就連陳賡這個師兄也無法保證熊綬春的生命安全了。而現在,他們只有呆呆地等著那位送信的軍官返回,時間也在這種漫無目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過去。

其實,讓熊綬春六神無主的重要原因還有一個,那就是胡璉之前也到第十四軍軍部來過一次,他早就懷疑熊綬春想投誠。

等待幫助的國民黨軍坦克

廖運周的110師起義已經讓十二兵團教訓慘重,在那之後,所有國軍將領的警覺性都很高,生性狡猾的胡璉更是如此。陳賡送到第十二兵團的勸降信有好幾封,鬼精鬼精的胡璉當時就猛然想到熊綬春一定也收到了。因為十二兵團內部和陳賡熟識的黃埔將領也就那麼幾個,現在雙堆集的防守指揮權幾乎都在胡璉手裡,黃維投誠是不可能的;而作為十八軍的老軍長,胡璉完全能夠直接轄制十八軍,所以軍長楊伯濤也可以放心;所以,他唯一擔心的就是熊綬春了。

至於胡璉來到熊綬春的軍部對他說了什麼,有沒有當面表達自己的疑慮不得而知,史料中也沒有提及,但可以肯定的是,胡璉這位師弟的威嚴和氣場明顯超過了師兄熊綬春,在他的淫威之下,熊綬春變得不知所措以至於在關鍵時刻優柔寡斷。

共產黨軍隊說到做到,二十四小時之後,中野四縱的炮彈就打到了第十四軍軍部所在的楊圍子陣地。(那位送信的軍官估計在到達解放軍陣地之前就已經被幹掉了)

中原野戰軍的炮火覆蓋一直打個不停,第十四軍遭受到了慘重損失,房屋搖晃得相當嚴重,樑柱也在吱吱作響。從12月10日到11日,經歷了將近一天的慘烈搏殺,解放軍的衝擊隊伍終於推進到了第十四軍指揮部附近。

解放軍在戰壕里

聽著近在咫尺的隆隆炮聲和震天的喊殺聲,面色慘白的熊綬春神情恍惚地伏在地上,他失魂落魄地翻著自己的皮包,拿出妻兒的照片,看著看著就流下了淚水。

此時的熊綬春在想些什麼呢?是在想念自己的家鄉妻兒,還是在想念和陳賡的黃埔同學情誼?一切已經不得而知,他和黃百韜不一樣,在黨國內不至於太過於寂寞,但是他想不通,自己這種老實低調又誠實本分的性格怎會落得個如此下場?

在一旁的梁岱看他這樣,不禁對其安慰:「熊軍長,現在還不至於絕望,何必如此悲觀。」

熊綬春緩緩抬起頭,滿臉都是淚水:「我沒什麼怨恨,只是連累了你啊!你接任這個參謀長還不到三個月,就到了今天這個地步,都是我的錯,是我連累了你!」

說罷,屋外傳來解放軍響徹雲霄的號角,震天的炮火喧囂更是響個不停,第十四軍的防禦陣地被全部突破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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