並不言語,但那意思分明是在說,給老娘點一根。
我無奈的把煙放進她的紅唇,任她柔柔叼住,為她點起火。
那一豆火光在空氣中搖曳,她披散著波浪長發緩緩湊近,似詠似歌。
呼~
她輕輕地吐出一口煙霧,眉眼唇角儘是笑意,「哎呀阿哲,姐姐不讓你抽菸是為你好,傷肺,懂嗎?你要是實在忍不住,可以『預支』一根下月的嘛!」
我輕輕推開了她,挪到另一個卡座上去。
她順勢便坐到了我的位置上,大紅衣裙下,兩隻修長筆直的腿輕輕交疊,毫不做作,又風情萬種。
「誰也說不準自己下個月是否還有命在,我不做自欺欺人的事情。」我把煙盒蓋上,收好。
女人撇撇嘴,右手食指中指夾著煙,酒紅色的指甲似鍍了一層光澤。
她溫柔看著我,左手緩緩探入身前的溝壑,進入那偉岸而耀眼的風景中。
「醒醒!」她扯起嘴角,夾出一張照片來,在我眼前晃了晃,「結一下報酬吧。」
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,然後才接過照片。
照片拍得很清楚,毒梟中箭,血染床榻。
「你居然還是去做了這個任務?」我抖了抖照片,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。
「有點生硬。」她微微靠近,直盯著我的眼睛,笑意愈發明顯:「不夠自然。」
我站起來,收好照片,邊走邊輕聲道:「錢兩天內會打到你的帳戶,剛剛做完任務,好好休息。」
「那天晚上是你吧?」她仍姿態優雅的抽著煙,好整以暇的說道:「你就是寒鴉?」
殺手寒鴉。
「他的確有些名氣。」我回過頭,笑了笑:「但是沒有哪個殺手委託人會愚蠢到自己去做殺手。能坐在家裡收錢,怎會還蠢到拿命去搏?」
「因為你害怕我去接那個任務,你怕我失手。」她看著我,眼神自信,笑如春風,她的紅唇輕吐:「你愛上我了。」
我承認在那一刻我心中有剎那的慌亂,但我的眼神仍沒有一絲波動。
我這樣的人,即便是喜歡一個人,我也不會讓她知道。
我扯了一下嘴角,轉頭要走。
她忽然摁滅了菸頭,幾步便貼近我身前,在耳邊吐氣如蘭:「總有一天,你會親口承認你愛我。」
我正要說些什麼,她卻一把推開我,娉婷著往吧檯去了。
只留下一串美妙的笑聲在我的耳邊。
「小正,今兒我高興,給我來一杯最貴的酒。」她笑靨如花的坐在吧檯椅上。酒保小植一邊利索的拿杯子,一邊吐槽道:「記性這麼差,你做任務的時候會不會搞錯目標啊?」
「記錯目標我就拿不到錢,所以我當然忘不了。」女人微笑著對我拋了一個媚眼。
我只覺後背頓起冷汗,打了個寒顫,往酒吧外走去。
女人肆意的笑聲仍在身後傳來:「小正,這點酒錢算什麼?先記帳!哎呀我說你年紀輕輕,不要總苦著臉嘛。等我泡上了你們老闆,我給你漲工資!」我搖搖頭,關上了酒吧的門。
6)
人就是這麼奇怪。有的人厭倦平靜,有的人難得平靜。
飛鳥棲枝時,會不會也幻想那是永遠的安穩?
又是新的一天,願它平淡如昨,日復一日。
把車停下,手剛剛離開方向盤,手機里進來一條短訊。
我點開一看,是大波浪的號碼。
「錢是不是轉多了?」
我關好車門,腳步聲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裡顯得有些寂寞,一隻手按鍵如飛,我回道:「最近生意不好做,任務價格都提高了。」
當然,實際上我把自己的抽成給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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