談澤瑜聞言先是一愣,隨即想了想那小區門口看見的人,那滿臉的妝花得都不能看,渾身一個激靈,連連擺手,「不敢不敢……」
阮徐是被阿玠叫醒的,那孩子在房間門口,對著房門一陣猛敲,阮徐起先還以為是在夢裡,等真的驚醒,一開門,阿玠正倚著門,一個栽倒,阮徐往旁邊一讓,他直直栽到了地上。
「姐,你是我姐麼?我給你擺平這麼大事,你居然想謀殺我。」阿玠坐在地上,一把抱住阮徐的腿,好似三四歲的孩子一般賴上了。
阮徐低著頭抽了抽腿,抽不動,也只能由著他耍寶。那長發如瀑,又黑又直,垂著頰邊,擋住了半張臉。
可正巧遇上談澤瑜開門出來,兩個房間正對著,一開門就能瞧見這情形。談澤瑜想笑,可思及阿玠平日裡那考驗他威脅他的那勁,只能憋著笑,正了正臉色,一邊走一邊嘟囔:「我什麼都沒看到,什麼都沒看到……」
「欸,小談啊……」阮徐瞧著談澤瑜正欲下樓,開口叫出了聲,「晚上我來做晚飯吧。」
談澤瑜在樓梯上回頭,阮徐正抬手把長發捋到耳後,露出完整白凈的一張臉,不同於初見時跟鬼一樣的面容,那張臉巴掌大小,下巴小小尖尖,精緻又秀麗,一雙眼睛又大又圓,混像對貓瞳,泛著水澤,看著人的時候能把人心都看軟,彎彎天生一對柳梢眉。
竟是難得的美人。
到此刻,他才明白阿玠的話,原來真的是個漂亮的姐姐。
身為死宅的少年,平日裡本就鮮少同女孩子來往,初見阮徐時只當是個傷了心的大姐姐,便是渾不在意。可現下對上阮徐的眼睛,竟不由自主紅了脖子,紅了臉,眼神趕緊挪開,四下飄忽著,磕磕巴巴答了句:「哦,哦……好……」
說完仿佛是見著了什麼洪水猛獸,轉身就往樓下跑,最後一節台階差點絆倒了自己。
阿玠坐在地上,靠著自家姐姐的腿笑得肚子疼,「姐,姐,你瞅他那熊樣。」
阮徐踢踢阿玠的屁股,「起來起來,我們這麼麻煩人家,你還好意思笑他,你的良心不會痛嗎?」
「不痛不痛。」
談澤瑜下樓進了廚房卻忘了自己下來是幹什麼的,在廚房裡繞了兩個圈,最後倒了杯水一氣灌下去,又回到房間裡了,把房門緊緊關著,卻沒了心思玩遊戲。
那廂阿玠坐在阮徐的房間裡,抽著鼻子嗅了嗅,「還是姐姐這屋香。」
阮徐坐在書桌前,捉了個皮筋把頭髮草草束成一簇馬尾,靠著椅背翻了翻桌上的書,「準備這些花了不少時間吧,回頭今年姐多給你包點過年紅包。」阿玠湊過去上下翻了翻,「不是我買的。」然後拿下粘在桌上的那張紙,扯下來揮了揮,「這才是我寫的。我跟談澤瑜說了你可能要過來住一段時間,籌備考研究生,這些東西是他準備的。」
阿玠說得漫不經心,阮徐卻是聽進了心裡,不免有些詫異。
竟然是為那個孩子準備的嗎?
「哦對了,他今年也打算考研,不過是考數學專業。你說他一個學計算機的,跑去考數學是不是腦子瓦特了。姐,你平時要是沒啥事,可以約他一塊複習,順便給人補補英語啥的,就當咱在這的寄宿費了。」
阮徐回神過來,阿玠已經噼里啪啦一大段說完了,她也沒聽出個一二三,愣愣看著他,最後答了句:「哦。」
「還有,和外界斷絕一切聯繫,閉關修煉,你可別一時心軟又聽了姨父姨媽的話,那以後再等你想重新來,越發是機會渺茫了。」
「知道了,小祖宗。」
這阮徐和談澤瑜說是住在一起,但其實見面的時間並不多。
阮徐是慣常起早床的人,每天早上六點起床,出去繞著小區跑個步,回來做個早餐。而談澤瑜早上是不吃飯的,他每天都睡到中午十二點才會起床。阮徐看不慣,但也沒立場去管,只能任由那少年每天過得昏天黑地,中午出來吃飯的時候,蓬頭垢面的都像個遊魂。
也不知阮徐是什麼妖魔鬼怪,談澤瑜自那日起是不敢看她的,每天下樓吃飯的時候低垂著頭,草草扒完一碗飯就哧溜躲到沙發上看起了電視,等到阮徐吃完飯收拾碗筷,他又哧溜躥過來,手腳麻利地收拾一番。洗碗這事,阮徐自從住進來就沒過過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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