閉上眼睛沉進水裡,那溺斃的感覺嗆得胸腔生疼,猛一坐起,恍有重生之感,這才覺得一切都是現實的感覺。
其實躲到這裡來,也是無奈之舉。
從前和那男人一起念了大學,畢業因著對方家裡希望兒媳婦能找個公務員般的穩定工作,阮徐放棄了考研究生,轉而去考了公務員,進了機關工作,這一待就是五年。雖然說不上喜歡,但在父母朋友眼裡還算穩定,收入也還過得去。
和未婚夫也是,數年一過,不溫不火,仿佛成了幾十年的老夫老妻,再也找不到當年的感覺。
發現未婚夫出軌,那一刻仿佛不是為了這段感情傷心,而是為了那些自己曾經為他放棄過的東西而後悔。
所以,表弟問她接下來怎麼打算的時候,阮徐幾乎是沒有思考,腦子裡閃過的第一想法便是想要重新找回曾經真正想要的東西。
第二日瞞著家裡辭了工作。
父母都是再傳統不過的家長,在她如今的年歲上,決然不可能同意她辭去這樣一份工作,背棄一切,重新回到校園。
表弟阿玠是個混不吝的學霸,雖然平日裡不著調,正經起來也是條條理理懂事的少年。
阮徐說想回去讀研究生,阿玠二話不說攬下了幫她應付父母的任務,還幫她找了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閉關修煉,這地便是談澤瑜的家了。
阮徐哪裡會同意住進一個男孩的家裡,可阿玠卻是笑得猥瑣神秘,對著阮徐阮徐忽然退開,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阿玠,隨即像是想明白了什麼,換上痛心疾首的表情看著他。
阿玠擺擺手,「放心放心,我喜歡女孩子。」
阮徐一時間反應不過來,腦子暈乎乎地應了這個餿主意。一來,父母認識她所有的好朋友,隨便打兩個電話就能找到她,她的確需要一個閉關的秘密基地;二來,要是真如阿玠所說,加上那孩子又比她小上數歲,其實平日裡互不打擾,也未嘗不可。
於是便有了今日這一出。
再想想那花里胡哨的大褲衩,粉紅豹的拖鞋,阮徐搖搖頭。
阮徐洗完澡出來,坐在床上擦頭髮的時候,已然是已經平靜下來了。
房間一角放著一方書桌,書桌上文具用品也是備得齊齊整整,還有英語專業的考研用書,嶄新的一摞,擱在桌上。書桌上貼著藍色的便利貼,阿玠那龍飛鳳舞的字寫在上面——姐姐加油!
仿佛是世上還能獲得難得的支持和溫暖,也或許是只有 20 歲的勇往直前的少年才能夠給予的勇氣。
談澤瑜的房間和阮徐的房間一個在二樓走廊這頭,一個在二樓走廊那頭,遙遙相對。
阮徐洗了澡縮在床上睡了一覺,這一覺卻無比踏實,好似許久未曾有過這樣安心的睡眠了。拋棄了一切,決心從頭開始,反而讓她擁有了義無反顧的膽量。
談澤瑜房間裡則像經歷了世界大戰一般亂七八糟,那少年人坐在幽幽的螢幕前面打著遊戲,直到房間被人一把推開,回頭看見阿玠吹著口哨走進來,鑰匙掛在手指上晃來晃去。
那人走過來把談澤瑜耳朵上的耳機一扯,「我姐呢?」
「房間呢。」談澤瑜抬腳在床上撥了撥,撥出一塊空地讓給阿玠坐。
阿玠大搖大擺坐下,彈了一下舌頭,做了個抬頜的動作,「便宜你了,我姐這麼漂亮,你可別打她主意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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